谢徵回城时,途经城门口,有意无意的瞧了一眼,却不见那姓徐的守将,她犹记得,适才出城的时候,她看见他了。
她并未多想,径直走过了,待回到客栈时,见萧赜已歇下,背上涂抹了漆黑的药膏,看来小厮已来此送过药了,大夫说,他开的药里有一味天仙子,服之止疼,却也会使人昏昏欲睡,萧赜喝了药,自然就睡了。
谢徵带上门,回身之际陡然察觉了一丝异常,她挂衣服,素来是喜欢领口朝内,裙尾朝外,衣架上那件萧赜的儒袍原也是这样挂的,可如今怎么反过来了。
萧赜伤病在床,无法动身,他自然碰不到那衣服,小厮替萧赜上好药,必定也即刻就出去了,托盘和盛药的汤碗还放在床边,小厮尚未来此收走。
难道还有别人进来过?谢徵警惕的扫视着四周,忽见一片干瘪泛黄的树叶缓缓飘下,这儿可是室内的,怎么会有落叶,除非……
谢徵仰头望向屋顶,果真就见有个身穿皂色长袍的人小心翼翼的躺在房梁上,似乎还并未察觉自己已败露行踪。
“谁!”谢徵伸出手,呈爪状,单脚离地,轻轻一跃,便要上去将那人抓下来,而此时房梁上的人也翻身跳下来,二人一个要上去,一个要下来,便在半空中交手,两位都不是等闲之辈,可论身手,谢徵更胜一筹,二人只交手两个回合,那位来客便停手了,他躲远了些,言道“这位娘子果然是高手!”
谢徵也停了手,却惊见这位不速之客竟是城门口那个姓徐的守将,“徐将军?”
徐渭拱手作揖,“若我没记错,你是姓谢,幸会了,谢娘子。”
这个徐渭,一声不响的进了别人的房间,客栈的小厮竟也没拦着,谢徵想起早上她付钱的时候,徐渭曾拿出银子来同她套近乎,她本还疑心这厮怎么这样好心,原来是有意如此,为的就是让客栈的人以为他和她是认识的,这样他就可以趁她不在的时候,光明正大的开门进来。
真是好手段!
“我还道方才途经城门的时候,怎么没见徐将军您踪影,原来您是跑到这儿做贼来了。”
“谢娘子此言差矣,我从正门走进来,你房中又有人在,我岂是做贼?”
“不问自取是为窃,不告而拿则为偷,你拿了我兄长的东西,还说你不是贼?”
徐渭无可反驳,谢徵又道“我没功夫陪你争口舌之快,奉劝你一句,赶紧把拿了我兄长的东西还回来,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谢徵伸出手,徐渭轻蔑一笑,只将放着萧赜金印的锦囊拿出来摆了摆,问“你是说这个?”
“还给我!”谢徵伸手欲抢,徐渭却闪身躲过,他将手背在身后,道“我是沛县的城门守将,你们两位外朝人要在沛县暂居,我自然要查清楚你们的身份。”
“你昨晚已经查过了。”
“我昨晚只查了你的,可没查他的!”徐渭指了指萧赜,谢徵愠怒,“我同你说过,他的照身帖掉进泗水了,你若要查,尽管去水里找!”
谢徵说罢,又伸手欲抢回锦囊,徐渭这厮偏又躲闪,谢徵于是又同他交起手来,却只一个回合,就抢了他腰间的佩刀,徐渭猝不及防之时,谢徵已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徐将军,莫怪我无礼,是你欺人太甚。”
徐渭这下才服软,将锦囊交出,可在谢徵伸手去接时,他也先松了手,锦囊口朝下,恰好口也没有收紧,里头的金印先落了地。
谢徵收回握刀的手,正要去捡金印,岂料徐渭这鼠狼之辈,竟趁她不备,一把抢了她手里的刀,来了个反杀,谢徵僵住,徐渭指着地上的金印,威胁起谢徵来“捡起来!”
刀架在脖子上,谢徵只得乖乖照做,她捡起金印,却又被徐渭一把抢去。
徐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