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这官场上可乱得很,谁知道他是不是明着与太子交好,暗地里又帮衬着武陵王呢……”
丁御史也跟着掺和一句“就是啊,这士族的立场,向来难以捉摸,仲璇是什么心思,咱们不能左右,却也猜不透。”
忽听身后传来两声唤“御史大夫,御史大夫?”
这两声唤,拉回了李叡的思绪,李叡回首看了看站在他身后的御史中丞,一时间并未言语。
御史中丞却问“大夫怎么站在门口,为何不进去?”
李叡随口搪塞道“没什么,就是随处走走。”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而此时的偏殿内,早已是鸦雀无声,适才众人聊得肆无忌惮,一听说李叡在外头,赶忙就闭了嘴,到如今亦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试想谁不知道桓让是李叡的外甥啊,如今几个人围在一起说桓让的是非,让李叡听去了,还不得担心李叡日后给他们穿小鞋?
彼时萧晔并不在武陵王府,却是站在距离御史台不远的角楼之上,桓让跟着刘放走上来,就见萧晔站在前面,正俯瞰整个皇城。
“下官见过武陵王殿下,”桓让忐忑行礼,萧晔却是对他置之不理,自顾自的眺望远方,良久才侧首漫不经心的打量了他一眼,只问“找到谢徵就是谢昱的证据了?”
“还……还没有……”桓让低着头,不敢与萧晔相视,就好像萧晔要吃人似的。
萧晔一声冷笑,他继而转身面朝着桓让,说道“当初是谁信誓旦旦的告诉本王,谢徵就是谢昱,还说会尽快找到证据?桓让,是你吧?”
桓让抬起头来偷偷的看了萧晔一眼,正好对上萧晔如勾的目光,他于是赶忙又将头低下,回道“殿下息怒,此事确是下官亲耳听到,至于证据,也怪谢昱诡计多端,藏得太深,所以下官才……”
“住口!”萧晔如今可是将桓让视作一颗废弃的棋子了,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是以也不容他再解释,便一口打断了他的话,他继而说道“倘若她真的是谢昱,必然会有破绽,你与她同住在侯府,怎么可能找不出证据!难道你一个大男人,手段还玩不过一个女流之辈?”
见萧晔已然发怒,桓让这下便也不敢再为自己辩解了,他只得唯唯诺诺的应道“是……是下官无能……”
“哼!”萧晔拂袖,转身背朝着他,冷言冷语的斥道“真是废物!”
桓让依然卑微的低着头,不敢言语,萧晔而后又侧过身子,扭头打量了他一眼,问道“这两日,谢徵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他已听说了桓让与桓陵、谢徵闹翻,现已搬离侯府,如今见了桓让,却并不急着询问此事,不过,他适才也是有意问及桓让这“两日”,谢徵有没有什么动向,分明就是在试探他。
桓让自然没有听出萧晔言外之意,他斟酌着回道“暂且没有。”
“那……是真的没有动静,还是谢徵有意防着你!”
萧晔只是稍加暗示,桓让便着实吓得不轻,他双目圆睁,怔怔的望着萧晔,萧晔心中已然有数,于是直言“本王听说,谢徵识破了你的身份,还有桓陵,他知道你是本王的线人,便将你扫地出门了,看来是真的?”
桓让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他也知道萧晔自始至终都只是在利用他从谢徵身边打探消息,如今他身份暴露,自然再也不可接近谢徵了。
事到如今,他也不好再隐瞒了,只得认栽“是,是下官太不当心。昨晚散职回侯府的时候,她当着兄长的面质问下官,是不是已与殿下为伍,下官心知她必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只好承认了。”
他先认了自己不当心,将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在萧晔跟前佯装自责,随后又道谢徵是听到了风声,这才得知他的立场,如此,又轻而易举的推卸了责任。
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