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不堪,高阳走来劝穆哲枫,“穆将军,你先把他放下,这么多人看着。”
霍钦缔也过来劝穆哲枫,但穆哲枫正在气头,一向沉重冷静的他完全失控,根本不听劝。
高阳继续说道:“穆将军,他毕竟是宁王的舅舅。”
“宁王如何......”穆哲枫话还没说话,张知楚冲过来打断穆哲枫,“穆哲枫,我如何,你当然不会把我放眼里,我算什么,我武功不如你,才能不如你,没有头脑,没有实权,你要是敢杀我舅舅,你就连我一块杀了,储君你去当,太子你去当,你放过我舅舅......”
张知楚说到这,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穆哲枫终于甩开严不谲,严不谲重重摔倒在观刑台的木板上。
严不谲被穆哲枫扼住喉咙太久,倒在地上剧烈咳嗽起来,咳够了,他哈哈大笑起来。
“诸位大人,诸位父老乡亲,你们都看到了,一个尊贵的皇子,被穆哲枫逼得如孩童般哇哇大哭。穆哲枫,这场局真正谋划人是你!凭高阳,她没有你的庇佑,她凭什么调虎贲军,她凭什么算计到我,凭什么这个局如此成功!
其实,你早就想除掉宁王,宁王一死,那几个不成器皇子根本当不上储君,皇上如此信任你,宁王废了,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继承大统!”
“严不谲,你疯了,你可以污蔑我,你不能诋毁穆将军!”高阳出言替穆哲枫说话。
穆哲枫闭上双眼,长叹一口气,这一天他早预料到,他不是皇子,却居宁王之上,皇上不在京城,他集一身权力,京城上下各种谣言,说皇上对他的的器重超过宁王,说他有可能成为储君,这些他都知道。
这些谣言就像无形的刀子,一刀一刀剐在他身上,他毫无还手之力。
古往今来,武将最大的悲哀,不是死在沙场,而是死在文官手里,论弯弯绕绕,论阴谋阳谋,武将从来都不是文官的对手。
皇上信任他,将京城托付于他,因宁王无能,根本镇不住满朝的老臣,光明义昆,庄长空,宁王一个也应付不来,若是宁王掌权,实际掌权者将会变成宁王的舅舅严不谲。
严不谲斗不过明义昆,到时候两方相斗,明义昆已经失去四皇子,假若严不谲把明义昆逼急了,指不定明义昆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江西谋逆的白莲教,和明义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些,许多人心照不宣,但牵一发而动全身,严不谲非但斗不过,只怕会适得其反,引得京城大乱。
这些,他没办法和宁王言说,就算说了,他也未必懂。
他从没有觊觎储君位置,他本不是皇上亲子,怎会动这种心思,这一切无法解释,只得哑巴吃黄连将所有谣言视而不见,他要替皇上好好守住京城,皇上没回京之前,他不能将权力给宁王。
“严不谲,我只是皇上的养子,我从没有动过这种心思,我奉皇上命,守卫京城!”穆哲枫沉默许久,对严不谲解释,也是对在场的大臣百姓解释。
“养子怎么,郭威不是把皇位传给养子柴荣?史书尚且有例,何况皇上对穆将军的喜爱,这点小事,他哪里会计较,即便你和皇上没有血缘,在皇上心里,你就是他亲儿子!穆哲枫,皇上离开京城这两年,你越俎代庖,处处压制宁王。
今天,你赢了,百姓为证,群臣亲见,我严不谲对皇上谋逆不忠,你可以放心杀了我和宁王,即可取代宁王,你假意忠诚,实则狼子野心,其心可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