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差不多了,赵然咳了一嗓子,将话题重新扯回来“诸位的难处,我已经知晓了,下面我谈两句吧。红原是新占之地,经历了多年战事的磨难,可谓一穷二白啊!地方穷,农田少人耕种、牧场无人问津,更没有像样的商铺酒楼,在教化上又是一张白纸,道门信众的覆盖少,党项人、部民几乎都不信道。这就是摆在我们每个人面前的现实,不论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
顿了顿又道“在这里呢,我要感谢诸位,能够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为道门和大明坚守在这里,体现了诸位崇高的奉献精神和公而忘私的气节。同时,我也希望诸位能继续秉持和发扬这种精神,激励我们自己,激励道院的每一位同道,继续为道门、为大明辛勤耕耘、努力工作。”
“当然,只让马儿跑,不让马儿吃草,这种做法是行不通的,也是不得人心的,接下来,我和袁监院,以及诸位一起,同想办法、共谋发展,共同解决我们面临的难题。我也请诸位谨记,只有红原好了,我们白马院才能好,白马院好了,诸位才能好。让红原得到大发展、大繁荣,这是你我共同的事业!”
关于赵然的长篇大论,众人真正听进去的只有一句马儿吃草论,虽然赵然不曾许下具体的承诺,但这个论调还是令人颇为期待和振奋的,此次三都议事结束后便迅速传遍了整个白马院。
最后,赵然道“关于迎宾的人选,下面我和袁监院再议一议,等考虑成熟后,再提请三都议事议决。老袁,你看?”
袁灏当即点头“好的,我没什么事了。”
赵然又挨个问了三都,于是果断结束“散会!”
三都议事结束,赵然起身出门,袁灏紧跟在后,道了声“方丈有没有时间,咱们谈谈迎宾人选的事?”
号房迎宾这个职司,在白马院中是个边缘化的道职,远远不如当年无极院迎宾董致坤那么有分量,原因也很简单,白马院没有道产。
所以这个职司目前可有可无,并不是白马院最紧迫的要务,赵然见袁灏这么急迫的要谈此事,便知道他其实是想和自己好好谈一次。
话说赵然公推之后,白马院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间还没做过一次深谈,当然,那时候谈话没有意义,赵然对红原、对白马院情况还不清楚,袁灏说什么,他都只能听着。如今履职一月,对白马院的情况有了大概掌握,也是时候与监院做一次深谈了。
“也好,到我那里,我有师门酿的灵酒,你我同饮!”
“求之不得!”
来到自家房中,赵然取出一坛酒,又让厨下弄了些咸肉、豆干之类,和袁灏对坐而饮。
袁灏接过酒盅,试着嘬了一口,咂摸咂摸,然后又滋溜一声干了,赞道“生平头一次喝灵酒,果然极醇,如一条火线……哎呀呀,和赵方丈共事真是人生幸事!”
赵然又亲自给满上“五花香云叶酿的酒,一般人来我是不给喝的,你老兄跟我搭班子,就便宜你了。”
袁灏笑道“搭班子?这个说法有趣。那就多谢方丈了,今后下官我是有口福了,呵呵。对了,今日三都议事,说到了迎宾一事……”
赵然道“你有什么人选拿不定主意的,说出来,我帮你参详参详。”
袁灏苦着脸道“本来也有几个人的,但来了也无济于事,若不能为白马院折腾出些经济来,背后不定被同道们骂成什么样。方丈或许不知,申迎宾就是被骂走的,这两年被同道们议论得……我都于心不忍了……”
赵然点了点头“如此说来,你是真没有人?”所谓没有人,是指没有能够建立起道产的合适人选。
袁灏道“以白马院目前的困局,我是想不出谁能接任迎宾的。”
赵然知道戏肉来了,袁监院其实想说的,是“困局”二字。他也想听听袁灏的想法,于是直接递过话头去“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