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儒生见他这般答应,转身躺在床榻上,即刻便鼾声如雷。那威武道人却是安静的很,睡觉一丝响动也无,让山福心中好是骇异。
山福行了一天的道路,也是身乏神倦,本想听个究竟,转念一想,这荒山野岭,连个盗贼的踪影也不见得能有,却又有什么事情?多半是那腐儒危言耸听罢了,想到这里,便合上眼皮,昏昏欲睡。睡到四更时分,忽闻窗棂上有响动,山福便朝那窗棂上偷望过去,便见一只形同枯枝般的手臂伸了过来,正想大声叫嚷,忽想到那儒生所嘱之事,便恍若无闻,静观其变。
只见那东西刚触及那箧子边缘,只听“啪”的一声,那箧子中似有一白练般的东西窜了出去,瞬间便复如初。那手臂也不知缩到哪去了。
不一时,又听那门檐暗动,似有一白色物状飘然而至,刚飘到那道士悬挂的短剑之下,便见寒光一闪,那物便趴在地上,再不能动了。那儒生与道人这才起身,将屋内的灯燃起。只见那道人拔起地上那双短剑,掖入腰间,又从地上抓起那白色事物,山福见是一件陈旧华丽的女子衣衫,便更加奇怪,不禁问道“二位大哥,能否告之在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儒生笑着把身旁的箧子拿了过来,顺手将箧子打开,给山福观看。只见那箧中有一手掌般大小的金色短剑,造的颇为精致,只是细看那剑身,似沾染了一丝血绸。那儒生见山福不解,便解释说道“我二人乃修道之人,此次出游,观这山寺中,恍若鬼气熏熏,原来却是这二个孽障在此害人”。
那道人也开口说道“这地上的衣衫,是汉代时一诸侯夫人所遗之物,如今被盗墓的强人从墓中携带到此地,日久天长,成了这村野中鬼怪的寄居处;那窗外的东西,乃是屋外的树妖,因先前寺中香火旺盛时熏习了灵气,也成了精怪。这两物在此,专吸生人精气,此前因一直无人进山,便连那院落中的鸟鹊也做了果腹之物!真是暴殄天物!”
山福听了,将信将疑,又恐是江湖术士之流,为骗取名望所做的那障眼法。只见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转眼间已经是五更时分。那道人与儒生见天色微白,便起身收拾,便欲离去,儒生便对山福说道“小兄弟,我们即将下山,此地不宜久留,你也一同随我二人走罢!”山福一想当晚生的事情,实在是诡异非常,便心生恐怖,恨不得马上就离开这深界寺内,便对这儒生说道“既然大哥这样说了,那小弟从命便是了。”
说着也拿起包裹,与那儒生道人一起来到院中,只见在窗前不远处,斜斜的倒着一截枯木,那木枝的断处似被利器削平了一般整齐。趁着天光,三人便离了这深界寺。
一路上山福欲言又止,那儒生似看出他的意思,但也不好戳破,便在一旁暗地里偷笑。
一直走到一处山峦,这儒生便问山福道“小兄弟,你究竟打算只身前往何处啊?”
山福到这时再也按捺不住,便一下跪倒在地,将双亲惨死之事将与这一俗一道。这二人闻听,也为之动容。
山福说道“我几月前一直访师学道,一路上遇到的尽是凡夫俗子,没一个有遁天彻地的能耐。”
那道人在一旁点头说道“我眼本明,因师故瞎!”
只见那儒生听罢呵呵笑道“凡人概念中所谓那仙剑,不过是形器之剑,与修道人的气脉之剑不可同一并论。朝菌不知晦朔,夏虫不可语冰,倒也难为他们了!”
山福说道“世间真有那御剑之术吗?”
这儒生听罢,便对着数丈外山峰上的一棵老松,挥手一指,那棵参松即应手而倒。山福童心未泯,惊讶地问他何以无光。
这儒生笑道“欲练至有光,另有一番道理。”那道人也不甘示弱,朝山峦四周用鼻孔吼气,只见周遭山土转即成尘飞扬。山福此时方知遇到了真人,便拜倒在地,大声哭号着说道“请师傅收孩儿为徒,以雪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