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后续三方倭军的大小统领们,也在狂热的情绪中忽略了此点,而是率军与卞丰倭兵搞起了你追我逐。
“哈哈,我大倭勇士如此奋勇争先,每战必前,汉人纵有兵甲之厉,可拿着刀枪的绵羊,又怎是虎豹的对手?”终于,卑雨鸣在卫军簇拥下,施施然登上了隘口墙头,手指西方,他意气风发道,“哼,有此勇往直前之势,黎明前杀至西隘口绝无难度。嘿嘿,再有卑水健的两千精锐翻山穿林,潜行其后,届时与之东西夹击,雾奇山口必入我手!汉人以为废了筑紫那帮孬货,后方就能高枕无忧吗?哈哈哈哈!”
“将军高明,实在是高明,有此一战,堪为我大倭第一名将啊!非但轻取东隘口,还棋先一着,布下卑水健这支奇袭之军,环环相扣,不容汉人喘息,想不取胜都难啊!”卑裕叁满脸敬仰,由衷奉承道,“想想之前见到汉人所设雾奇防线,卑下只知艰难重重,只知拼死浴血,委实羞愧不已啊!”
第一名将!?卑雨鸣目中精芒爆闪,再度哈哈大笑,脑袋里只有这个词,对卑裕叁后面的马屁唠叨直接忽略。作为卑弥呼女王的后辈,伟大的倭国王族,卑氏在卑弥呼女王亡故之后,因为倭国数度内乱而没落,台与女王更多是各方势力共推出的一个象征,中枢大权旁落已久,如今借着驱逐汉人,台与女王终于出手给了他一个机会,正该他这个第一名将带着卑氏王族一飞冲天!
“咿?怎么门墙下堆着这么多稻草,大都还是干的!,”正当卑雨鸣狂想到颤抖的时候,卑裕叁那惊疑到颤抖的声音将他唤醒,“将军,有点不对,怎么一具尸体都没有,汉人怎生都逃得这么快,不会是有何诡计吧?”
“烽火!看啊!烽火!”正此时,有倭兵不无讶异的叫道,却是前方二里之西的山岭间,突然冒起了冲天烽火,即便在霏霏细雨中依然点亮了夜空。只是,烽火在隘口示警锣声响起的时候不曾点亮,偏生过了一刻多钟,直到夜袭倭军大多进入隘口之后方才发作,真是轮值军卒那般懈怠吗?
小眼睛一阵乱转,卑雨鸣蓦然看见隘口北边的山梁上闪亮了一点火光,继而是二点三点许多点,以扭伤脖子的速度转头,他发现南方山梁上同样亮起火光,星星点点。没说的,嚎吧“不好!快退!快退啊!传令下去,后军莫再进”
“呜呜呜”“嗖嗖嗖”然而,卑雨鸣的觉悟实在太晚,他的凄嚎也被抛石箭雨的锐啸蓦然打断。随之而来的,则是隘口天空中的星火闪烁,继而是天女散花般的坠落向隘墙方位。
“有埋伏!跑,快跑啊!”到了这个时候,根本无需卑雨鸣抑或任何人下命令,隘口左近的倭军已然拔足开溜,可是,除了本就留在隘口之外的三千后备队,入了关隘的倭兵想溜就能溜吗?
“混账!隘口那么大地方,那么多大倭勇士,为啥投石火矢都冲着本将来?”原本兀立隘墙正中,傲然装逼的卑雨鸣顿时发懵,口中喃喃,“难道我这名将之花未能盛开,便要在汉人的全力刺杀下黯然凋谢吗?只恨穿得太抢眼啊!”
好在,卑裕叁并没像卑雨鸣那样陷入悲情英雄的落寞情结,他一边奋力拖起卑雨鸣就往墙下跳,一边强压恶心的吼道“将军你想多了,人家汉人哪里是冲着你,是冲着隘墙木架与墙下草堆来的啊!”
“砰砰砰”“笃笃笃”瓦罐破裂,火矢落地,神火油四溅,簇簇火苗升起,霏霏细雨虽会影响火势,却绝难阻遏神火油的爆发。尤其是隘墙下的草堆,乃至整固隘墙所用的大量木料,其内其外都被预先整上了天杀的硝磺火油,燃烧的不要太旺,而一条沿着隘墙的火龙,也眼见成型,横亘于倭军大部队的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