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最艰难的登城一刻,凭空减少了大批伤亡。
“直娘贼,好箭法,哪个小子干的,老子给他计头功!”夏山虎踏着云梯,一窜便上了两丈多高的城墙,旋即一棍子扫翻两名犹豫着是退是进的小矮子,抹了把溅了一脸的红白之物,眼见城头倭人已然陆续出现溃逃,他放声狂笑道,“弟兄们,给老子杀,但有不跪者,一个不留”
与此同时,宁海城西南十多里的旷野上,一支三千人的倭军正沿着大道,向着宁海城急急奔行,不消说,他们正是袁倪荼所率的北荒倭兵。无需催促逼迫,也无需动员鼓励,对这群堪称战火洗礼过的北荒精兵而言,远方宁海城那隐隐约约的烟火,便是最为惊心动魄的战鼓。
“哒哒哒”蓦地,正北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如鼓如雷。一片开阔的视野中,但见一片银光熠熠生辉,伴以弥漫旷野的冲天烟尘,正从四五里之距向着倭兵高速扑来。其狂飙突进的气势,顿令首次遭遇骑兵的倭军们面露惊容。
“不想死的,千人一队,就近结为圆阵,枪盾在外,弓手在内,再行向中军靠拢!”几乎就在下一时刻,倭军中段,响起了统将袁倪荼的怒声咆哮,却是他记得统帅山田沐在临行前的嘱咐,此刻毫不犹豫的施行。
将乃军之胆,袁倪荼这一雄起,倭兵们不再慌乱,反因处境危险展现出了最高效率,快速汇集成阵,渐行渐密间,很快便形成了盾枪在外,弓手在内的严整阵型。显然,在北方大岛的长期战斗中,他们没少训练运用这种应对蛮人偷袭的乌龟阵。而当北方清晰可见一面血红大旗的时候,倭兵的前中后三个圆阵已在开始彼此靠拢。
所来者正是梅倩率领的千人骑军,奔马疾驰间,目睹敌方的快速应对,骑兵曲军侯谢垣急声道“卧槽,反应这么快,还摆出乌龟阵,这支倭军有点扎手诶!将军,趁其前中后三军尚还脱节,咱们赶紧冲锋一轮吧,再晚就更难凿穿啦!”
“倭军也非悉数弱旅,不可轻敌,暂先试探一轮!”梅倩并未采纳谢垣的建议,不无谨慎道,“吹号传令,放弃凿穿战术,改为侧翼弓袭,箭阵侍候!”
根据倭军表现出的精锐程度与装备水平,凿穿一个千人圆阵可以,凿穿三个圆阵,血旗骑军就将伤亡惨重,且敌方上万主力如今就在七八里之后,在其赶来之前,想要追砍全歼对面倭军几乎不可能。血拼伤亡却不能纵情扩大战果,梅倩可不是刘灵,自不愿这般打仗。
“哇,汉军装备太过奢侈,真是太奢侈啦,若我麾下精锐也能如此,定然天下无敌!至少,今日得给随身亲兵都配上!”倭军中阵,袁倪荼目光湛湛,放声狂叫道,“儿郎们,打起精神,但若夺下敌方兵甲,必有重赏!”
随着袁倪荼的喝喊,倭兵们的眼中逐渐露出狼性的贪婪。瞧瞧人家血旗军,高头大马不说,可那些太阳下亮闪闪直晃人眼的明光铠,就太过分了,镔铁好钢咱刀刃上都用不上,怎的被汉人直接披到身上,相比自家的竹甲竹牌,太寒碜人了,这等差距,叫人家咋能不抢啊?
“嘟嘟嘟”且不说双方兵将各有心思,随着进攻的号角吹响,血旗骑军马速更增,犹如一支利剑,直刺倭方前军圆阵。
“持枪站好,后退擅动者斩!再密些,夹紧些!”倭兵军阵也不敢再移动,一应军官上蹿下跳,嘶声喝令道,“弓箭手,搭弓上箭,预备!”
“咻咻咻”“噗噗噗”随着血旗骑军靠近百丈,最先的就是一拨踏张弩。远在一箭之外便已发射,压根不给倭兵还手机会,完全不讲理!
可怜倭军的竹盾竹甲,在踏张弩下如同纸糊一般。近千血旗轻骑,每伍配一具踏张弩,两百支劲弩又狠又急,飞蝗也似落入倭兵圆阵,立马飙起片片鲜血,带走条条性命。只是,这般打击之下,这股倭兵并未如同血旗军以往的夷兵对手一般阵型大乱,伤亡者很快便被替换,阵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