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左右这场战斗就要结束,可不能倒在胜利前夕。
“笃笃笃笃”好易通雨打芭蕉,伴以些许飙血痛哼,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倭兵们刚刚松了半口气,忽然再觉不对,因为大地的震动愈加剧烈,而非马蹄声的渐渐远去。也是此时,袁倪荼明显惊惶的怒吼响起“枪阵!快!枪阵!敌骑冲过来啦!”
当一位用餐者坐下准备吃晚饭的时候,筷子忽然滚下桌子,他或能及时伸手抓住筷子;但若此时,筷子带动窝头也滚了,他还能及时接住窝头吗?好吧,一名身手敏捷的汉子或能伸出另一只手按住窝头。然而,倘若这时候,不小心动了桌子,连饭碗都滚了,他还能及时反应过来扶住碗吗?想来此时该用餐者当是心绪恶劣,脑袋发懵,甚至起了摔筷子走人,以免弄脏衣服的心思了吧!
倘若血旗骑军甫一交战便行冲锋破阵,为了生存的倭兵们,即便跑了十余里很累,也会顶住弓弩,架起枪盾阵奋力一搏。但这一刻,精疲力竭,援军抵达,劫后余生,只待收工的倭兵们,面对血旗骑军猝然将蜻蜓点水变为雷霆一击,面对从未亲身经历过的奔马扑面,恰似那位倒霉用餐者一般,脑袋发懵,反应不及,甚至有了走人的心思,须知大军的庇护已然就在一里之后了。
“咻咻咻”倭兵们犹在克服心理落差,一片慌乱的组建枪盾阵之际,血旗骑军的投枪已然杀到,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噗噗噗”借着马力,成百上千杆锐利投枪,犹如死神的亲吻,穿透竹盾,穿透竹甲,穿透身体,也彻底穿透了前锋倭兵们最后的心理防线!鲜血飚飞间,心里崩溃的倭兵们自此崩散了枪盾阵,如此以步克骑,顿成没牙的老虎,待宰的羔羊!
“砰砰砰”“噗噗噗”“嗖嗖嗖”“啊啊啊”蹄如奔雷,骑如怒龙,血旗骑军像似决堤的洪水,一举冲入几无抵抗之力的倭兵群中,马刀撩斩,铁蹄撞踏,更有那些开着小灶的女亲兵,人手一把连弩,置身骑阵中部,可劲的射啊射,直叫那些从未享受过这等打击烈度的倭兵,除了惨嚎倒毙,就是转身逃窜。
“逃啊!快逃”这一刻,为了生存的倭兵们再无死战之心,尖叫着转身而逃。什么北荒军的荣耀,那是对蛮人们讲的,对待汉人骑兵,既然事实已经证明了别个的强大,荣耀可就远没保命重要了。逢弱如狼,逢强如狗,倭人的天性在此刻展示得淋漓尽致。
铁骑在突进,杀戮在延续,倭兵在溃逃。必须说明的是,血旗军选择的凿穿方向,可是正对袁倪荼所部前中后三个圆阵的中线,基本也是山田沐大军所在方向。于是,前阵的溃兵自然成为被驱赶的羊群,回身冲往中军圆阵,从而成为血旗骑军的免费打手,替血旗骑军先一步冲垮了中军那本也不稳的军阵。
不是咱看不明白,实在是战局变化太快!前锋军主将袁倪荼本也是等着收工吃饭的,不想汉人骑军临了竟然来了次绝命突击,没几个眨眼的功夫,他那辛苦坚持大半时辰的三军阵型便即告破,茫然片刻,他挥刀劈翻了一名逃兵,仰天怒吼道“不许逃!我大倭勇士死不旋踵!我北荒军”
“咻咻咻”“嗖嗖嗖”“嗖嗖嗖”袁倪荼的嘶吼很快便戛然而止,只因他的表现太过抢眼,引来了太多投枪和连弩的关注,以至于谢垣冲至其面前狰狞挥刀的时候,袁倪荼已经怆然倒地,连带他那些忠心亲兵也葬身于此。
“逃啊!主将都挂啦!快逃”袁倪荼的身死令倭兵的哭嚎逃窜愈成气候,后军圆阵顺理成章的也被溃兵冲破。一应溃兵在血旗骑军的追砍驱逐下,争先恐后的冲往了山田沐大军的温暖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