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她顾敏的人弄晕了一同带了进来。甚至,来者的其中两人,手中分明提着两个大大的黑口袋,足以装人的口袋,那是准备装谁呢?
本该是久别重逢的温柔乡,孰料等来了劫人越货的绑票党,反差实在有点大。顾敏芳心晕乱之际,感觉情况出乎预想的夏竹,已然化身为一头护崽的母老虎,一边就欲起身拔剑,一边厉叱出声“尔等究竟何人?意欲何”
怎奈夏竹仅仅呵斥一半,便发觉自己声音根本无法高亢,身体更是一个踉跄,别说拔剑护卫顾敏,连自个的人都站不住了。这时,顾敏也回过神来,稍一动作,她发现自己与夏竹的状态相若,顿时惊声质问道“尔等究竟何人?怎敢对我下药?”
“海上生明月!那便是我家主上,咯咯咯,小女子见过三夫人!”瓜子脸侍女眼含玩味,嫣然笑道,“三夫人莫要着恼,既然您愿来此阁,那便是对我家主上有意,我等就不算强人所难,就没绑错人。咯咯,只因三夫人犹豫不决,我等这里便替您做下决定而已。”
“什么三夫人?谁同意做那什么三夫人了?还有,天下有这般绑人去做三夫人的吗?”顾敏又羞又恼,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叱道,“你等休要胡来,否则我方在阁外便有数百卫军,你等绝对讨不了好!”
“咯咯,压寨夫人不都这么绑着去的吗?当然,只要三夫人与这位竹姨保证莫要添乱,绳子口袋倒也并非定要加身。”瓜子脸显也不愿过分得罪顾敏,笑吟吟道,“至于那些卫军,若非担心吓着三夫人,也不愿与你顾氏结下血仇,日后叫主上不好面对亲家,咱们根本无需这般费事玩声东击西,就凭你迎亲队伍那数百军兵,花拳绣腿的,咯咯”
翠篁阁,下方的狂盐帮与迎亲一方已经各自召来了帮手,进入对峙阶段,一触即发。一层大厅,数十盐帮汉子已将一应桌凳竖起,借之作为盾牌,刀剑相向之余,什么飞刀、飞针、飞镖、飞叉、飞蝗石乃至短弩等等用以投掷的暗器零碎,在烛火下反射出幽幽寒光。二楼之上,琅琊王府与吴郡顾氏的护卫们则借着地利居高临下,紧张的固守待援。
与此同时,厅门外的左手,已有三四百军兵结阵而立,有顾氏私兵,也有琅琊王护军。当然,厅外右手,同样有着二三百皂衣大汉结阵而向,这群所谓狂盐帮的家伙,虽然没有像样官军的整齐配备,但刀枪弓盾以及乱七八糟的护身甲却也一样不少,那份杀气甚至更胜对面的迎亲卫军。
“嘀嗒!嘀嗒!嘀嗒”二楼之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在木质楼板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声音,却不知是出自哪些风流俊彦。穿鞋的害怕光脚的,强权阶层害怕面对面遇上亡命之徒,拼爹的最怕撞上不在乎他爹是谁的狠角色,有着大好前程与荣华富贵等待享用的他们,自然无心死磕,却又不愿失了场子,只能是骑虎难下!
“卧槽,暗影那帮家伙今个学乌龟吗,怎么还没结束?看厅外军兵手抖的那个劲儿,再耗下去没准就会有人失手射箭,对面可有亲家的人,这场仗就打得冤枉啦。”大厅中,狂盐帮主柳上飞,也即血旗特战曲军侯田二愣口中嘟囔,面上却是依旧嚣张,不时还会带动麾下好汉,冲着二楼吼上两嗓子,“直娘贼,有种下来!有种下来啊!”
“帮主!帮主老大啊!今晚小桃红说她身子不舒服,来不了诗会啦,她叫你趁早回家吃饭呢!”就在对峙的气氛愈加凝滞的时候,蓦然,厅外皂衣喽啰的后方跑来一人,颇显无厘头的大声嚷嚷道。而这一声呼喊,顿时引发楼内楼外的好一片吁气之声。
“卧槽,那娘们到底搞什么搞!?之前天天吵吵着想来翠篁阁参加诗会,老子今个专程给她操办了,她却又玩起了害羞装淑女?”好易通抱怨,柳上飞这才转向楼上喝道,“得,上面的拼爹货色,老子赶着回家吃饭,今个不跟尔等折腾了,咱们各走各路,就此别过!”
“直娘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