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盐帮是吧!这是哪来的一群逗比,一定是盐渎的黑帮!转头一定要整死他们!尤其要整死这个柳上飞!”二楼之上,不知多少文人雅士在心中发狠,却是无人愿意再与狂盐帮众人纠缠,毕竟,运筹帷幄背后阴人才是他们应当做和喜欢做的嘛。
于是,在沉寂而诡异的气氛中,柳上飞等人直接撞开翠篁阁右侧木墙,出厅与那里对峙的帮众们会合,继而退上湖中船只,唿哨着消失与沉沉夜色。一刻钟之后,翠篁阁三层,蓦然传出惊惶至极的嘶吼“女郎不见啦!女郎不见啦!啊,一定跟那个狂盐帮拖不了干系”
七月二十,一条重磅消息风一般传遍了江淮之地的上层圈子,即将就任扬州都督并监江南诸军事的琅琊王司马睿,其从吴郡顾氏迎娶的续弦正妻顾敏,在前往琅琊成亲途中的博支湖,被不明势力劫走,打劫者留下了诸多线索,也分出了许多逃向,但一夜追索之后皆不了了之,顾敏自此杳无音信。
之所以说是不明势力,只因当天夜晚,盐渎地区的狂盐帮,一个仅有五六十人的贩盐混混团伙,便已被当地官府紧急查办,虽也揪出了许多不法劣迹,但凭其那点寒碜的规模与实力,显然跟琅琊王妃被劫一案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混账!又是胡人,又是盐帮,又是淮河,又是长江,还有海上,这帮废物干嘛不将线索直接指向洛阳皇宫?查!给孤王狠狠的查!”徐州琅琊,刚刚卸任徐州都督的司马睿,在张灯结彩的王府中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到底是哪帮混账跟孤王过不去,这分明是阻遏本王南下江南吗!哼,哼哼,本王入主江南乃大势所趋,决不退缩”
“呃!这是谁要害我?快!停下车马,暂且驻扎,四面打探警戒,随时准备逃回江南老家!”“反正”之后正在赴京请罪,接受晋廷任命或说监管的顾荣,尚在徐豫交界,接到消息后大惊失色,忧惧之余满心狐疑,“这是哪一方势力不愿东海王一系联手江南?匈奴?叛军?成国?王浚?抑或是海外的华兴府?唉,真是多事之秋啊!”
“对了,家主,敏丫头似乎跟那个海外的安海将军颇有点亲密,一度为其说话,还私自随之去过海外。年轻男女之间,没准难道这件事是那个安海将军所为?年轻人乍然手掌重权,难免不识大体,不顾大局,行那抢亲之举。”顾荣身畔,一名顾氏族人蓦然提醒道。要说顾敏与纪某人间的那点不清不楚,在顾氏内部也非全无人知的。
“那个安海将军素来胆大妄为,百无禁忌,的确不无可能。查!给某查,去华兴府查!”顾荣面色一阵变幻,继而狠声道,“华兴府那帮泥腿子,之前趁着陈敏作乱,江南颓靡,一度为所欲为。此番若是其在坏我顾氏好事,必不轻饶。哼,哼哼,我故吴士族掌水军数万,如今已然归附晋廷,且地位愈加重要,岂能任其撩拨”
然而,就在江淮上层乃至晋廷大佬们为了琅琊王妃被劫一案而鸡飞狗跳之际,就在捣乱份子纪某人也被列入作案嫌疑之际,一条来自海外的请功奏折悍然送抵了晋廷倭人藐视汉家天威,偷袭血旗军,被安海将军率军杀入倭岛,摧毁倭人王庭,安海将军扩土千里,得民百万,请设婵州八郡,请持节,请领婵州刺史兼都督!
静!得知消息的大晋上下,不论门阀权贵,还是叛军胡族,皆难免短暂失声。也就那些茫然无助的底层百姓,在有气无力的发出丁点庆祝之后,更加坚定了东迁海外的脚步。至于琅琊王司马睿丢了个老婆这点小事,顿时被所有人甚至司马睿自己给抛却九霄云外,倒也减少了司马睿因为丢妻而为人嘲笑的烈度与持久度。
进而,司马睿加快了南下江南的准备,顾氏对华兴府的敌对也戛然而止,其调查倒是不曾停止,而是愈加低调,愈加向着寻找亲姑爷的态度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