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已经知道自己能控制盅内骰子的点数,骰盅一落桌,真气便透盅而入,一分为三,包裹着骰子的六面,每个骰面凹下的点数通过真气传回心中,有如用手抚摸,知道的一清二楚。待骰子停稳,江安义的脑中已经呈现出骰子的点数,三个“四”,大。
段灵指微闭双眼,手捊胡须,掩饰着心中的紧张,赌场纵横五十余年,没想到今天重拾刚入赌场的心情。段灵指自嘲的一笑,自己既然已经退出江湖,输赢何必看得太重,顺其自然便好。
段灵指刚放开心怀,见江安义把两颗宝石推到三个“四”上,饶是段灵指再想得开,也被吓得面如土色,他清楚骰盅内正是三个“四”,特定三同号,一赔一百五十,这一把便要赔上一百五十万两。
自己这手绝技从未失过手,今日怎么遇到了敌手,这少年人分明是接触赌术不久,怎么可能知晓自己的绝技,没想到临到老还失了手,真是应了那句话“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军难免阵前亡”,今日就是我段灵指谢幕之时。
江安义见老爷子变颜变色,想起开始时这老头还不错,将宝石挪下,放在“大”上。段灵指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江安义一眼,虽说押注是一万两,一赔一对于伯府甚至自己来说都不算什么了。
杨怀忠看段灵指的脸色忽红忽白,知道被江安义押中了,笑道“这位公子,刚才是开个玩笑,不要介意,马就在府中,随我回去,我还给你。请。”
伯府深如海,不亚于龙潭虎穴,进了伯府,万一杨怀忠起了杀心,范兄和石头怎么办?见江安义为难,杨怀忠暗中得意,笑着对欣菲道“这位姑娘,伯府中有些景致很漂亮,姑娘一定要去看看。”
江安义见杨怀忠居然把主意打到欣菲身上,顿时有了主意,有这样一张护身符在身边,毅勇伯府也要退让三分。江安义笑道“毅勇伯府的景致虽好,难道还比得过宁王府吗?”
宁王府,杨怀忠一愣,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当然知道宁王府是什么所在,想起前一阵子听到的消息,更是心头忐忑,自己该不会招惹上了龙卫这条怪兽吧。想到这里,杨怀忠闪过一丝惶恐,拱手笑道“敢问几位来自哪里?贵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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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德州二字,杨怀忠的心沉得更底了,抱着几分侥幸问道“敢问贵姓?这位姑娘芳名?是德州人还是京城人?”
思雨抢答道“别多问了,我家姑娘的名字岂能告诉你。告诉你,我们来自宁王府。”
一切都明白了,李怀忠吩咐道“来人,去把马牵来,赔给这位公子一万两银子。”
牵着木炭一行人回往客栈,思雨娇笑道“江公子,你找回了马,又在赌坊赢了不少银子,是不是该打赏点银子给我啊。”
“当然,思雨姑娘一句‘宁王府’,字字值千金,能要回木炭思雨姑娘居功甚伟。”江安义笑道,从怀中掏出银票,数也不数取出一叠塞给思雨,然后又拿了两张给石头。
雨随意翻了翻,这叠银票至少有二千多两,思雨几人锦衣玉食,从不缺钱,但从未见过这样赏人的。思晴心思最细,小脸一寒,冷冰冰地道“江公子,咱们只是小丫头,当不起如此重礼,随便丢个两就行了,您别吓着我们。”
江安义哈哈笑道“鬼丫头,就你心眼多,哪就看出我不怀好意来了。我刚才扯你们的虎皮吓唬李公子,这算是礼尚往来。”
思雨转着小眼珠,笑道“江公子,刚才那个杜老板说红宝石值二千两,我这里有二千多两,买你的红宝石可好?”
江安义从怀中掏出锦袋,倒出红宝石,递到思雨的手中,道“小玩艺,不算什么,留着玩吧。”
欣菲也被江安义的豪爽吓到,婉言推辞道“江公子,这可不是小数目,思雨只是开玩笑,不必当真,你还是把宝石和银票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