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人们更加确认了这男人的身份,一名久经沙场的悍将。只是人们不明白为什么最近的街肆上游荡的军卒愈发的多,而暗地里发生的命案也一桩桩加剧。
男人不停地一杯一杯烈酒下肚,配以几个下酒的小菜,倒也有着一二分的小惬意。老者循着男人坐着的桌凳,避开了那些报以惊恐眼神的沽酒人,慢慢踱至男人对面,拉开了长凳坐了上去。他伸手将披挂着的大氅解下,暗色的裘衣上斑驳着不知是雨点亦或者是血迹的痕迹。
老者将大氅包裹住马刀搁置于桌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闷响声。他挑准了空挡,顺势将桌上的酒壶一把抢过,仰脖就直灌入喉里,滚烫的热辣像是割破了喉管。
“老前辈,这是我的酒。您可是冷极了想要御寒么?”男人微微抬头,形似卧蚕的眉毛猛地一挑,到底一个英武将军之容,“不如去炉子边取暖更为好些。”
“不了,老朽就喜欢你这烈酒,这让我想起当年。”老者只是笑,狮子瞳慢慢地缩紧了。
“当年的事情,还去想它作甚?”男人也笑了,“不过是徒生多余的感情。”
“以及你的哥哥么?”老者毫不避讳的用手捏起一片牛肉,塞入嘴里,细细的嚼起来,“这熟牛肉煮的太老了,简直就像是在嚼一堆碎干草!下次注意让店家煮嫩一点!”
桌子猛地一声闷响,却并没有在嘈杂的酒肆里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是男人手里的战刀,狠狠地劈在了桌沿上。
“老东西,注意你的言辞。”男人的声音变得冷了。
“你忘了你的刀,是谁教的了?还是说,你莫释已经强大到可以不用我的刀术而轻易制敌了?”老者再次捏住一片牛肉塞入嘴里。
“我耻于你所教习的刀术,”莫释拍掉老者再次袭来的大手,“想吃就自己去买!混吃混喝的老叫花子!”
“踏雪这马,养的不错,”老者讪然,“至少比我养的好。”
“这是废话了。”莫释将烧酒倒入杯中,细细抿了一口。
老者趁着莫释喝酒之际,又将酒壶拨弄了过来,“瞧着,乳臭未干的小子,老朽我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喝酒!”
说罢,猛烈的热辣直灌老者的喉咙,只消片刻,他便将酒壶重重拍在了桌上。莫释愣愣的看着纹丝不动的老者,感叹着这老头子的酒量还真是丝毫未减,但他似乎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老子的酒!”
“这烧酒也不是什么陈年佳酿,爱惜它作甚?”老者慢慢的打了一个酒嗝。
“老……东西!”莫释恨得牙痒痒,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
蹬蹬的脚步声传来,一手提着酒另一只手捏着一叠小菜的雍染显得有些笨拙,这锦衣玉食的太子倒是从未给什么人当过跑堂的小伙计,这是十分新鲜的景象了。
“这位是?”莫释被其俊逸的公子形象吸引,心想此人许是贵胄之后。
“不过一条夹着尾的断脊之犬。”老者替他雍染说出了身份。
雍染一愣,“老头子……你!”
“大钺的太子,雍染,到你这代当上大钺的皇帝,也只是个昏帝吧?”老者的眉眼里是止不住的讽意,“你对面的这位,可是个货真价实的虎巳副都统,和监视你的那些两脚羊可不是一个量级。”
雍染赶紧闭了嘴,身子微微靠向老者,生怕面前的男人提刀把他给砍了。
“大钺的太子?你这老东西又在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莫释将雍染那叠小菜拉到身前,“不过这太子能从钺都逃出来,我的那些同僚都是饭桶不成?”
“不,莫释你错了。不是你的同僚太过饭桶,”老者将酒浆倾入杯盏,直视着他,“是他们都知道害怕是什么,而且,他们都跑不了。”
莫释苦笑,“你这疯老头子真的是什么都能做出来。所以呢,你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