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妃,刚刚王府的仆从都跪在院子里的时候,一个名叫沈波的小厮偷偷跑了出去,进了望月楼。那边管得极严,外人进不去,我只得远远的在外面藏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沈波就出来了,回了牡丹亭,又跪回了原处。还有,刚刚王府的人散去的时候,有一个小厮跑得极快,好像是急着出恭,遭到了很多人的笑话,墨小先生让书空跟了过去。”烛风悄声回道。
“那这个沈波在离开牡丹亭和回到牡丹亭后都有跟谁接触过吗?比如说话或是眼神交流之类的。”墨梨又问道。
“回王妃,小的们是在值房里透过窗户偷看的,眼神交流实在是看不清,说没说话,看动作上是没有后来众人散了时,太乱了,就就没有注意。”烛风回道。
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又是第一次跟踪,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就算自己做,也未必会做得更好,墨梨想着,便温言说道“好,辛苦你了,等书空回来让他直接进来回话便是。”
墨梨说完,便示意烛风退下。
太累了,想睡觉
还没等烛风出去,墨梨便昏昏沉沉地倚进了软靠,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辆快报废的汽车,没有一个零件儿是好用的。
“噢?以雪球儿掷人?”纯王正襟危坐,幽幽地看着堂下远远站着的如初,睫毛轻闪了两下。
望月楼的夜光阁内,阴沉沉的,不知是不是跟阴郁的天气有关系。
“是,准头极好。”如初被纯王看得有些紧张,微低了头回道。
几年了,自从那件事之后,就被派到了轻风馆,再也没有像这样跟殿下回过话了,如初心里想着。
她曾经,也是纯王贴身一等女使之一,地位堪比王府里的半个主子,吃穿用度比小门小户的主子都是要好的,可如今
但是,她不后悔,还有多半年,她就能熬出头了。
想到此处,一丝甜蜜漫上如初的心头,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即便是如此细微的心思和表情,却依然难逃纯王的那双眼睛。
“若是差事办得好,或可提前给你脱了奴籍,放你出去。”纯纯王呷了口茶,淡淡地说道。
“多谢殿下,如初定当尽心办事。”如初闻言心内大喜,赶紧跪下嗑了个头说道。
此时,她恨不得赶快飞到他身边,告诉他这个消息。
但是不能,她要克制,克制。
纯王挥了挥手,如初又嗑了个头,这才退了出去。
那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纯王的眼中,闪过一丝犀利的光。
他特意叫来如初,让她细述了一遍早晨牡丹亭里发生的所有事,果然是蹊跷颇多。
一阵轻轻的开门声,东西放到桌子上的声音。
有人进来了。
墨梨悠悠地醒转,朦胧间她看到了墨不流的脸,没有嫌弃,没有不耐,没有放浪不羁,暖暖的眼神,似乎,还有一丝暖暖的笑,却转瞬即逝,等墨梨完全清醒,看清东西的时候,墨不流又换回了一副流里流气,满不在乎的样子,墨梨都以为刚刚自己是不是做了个梦。
“喏,这个你喝了。”墨不流把一大碗乳白色的汤水放到了桌上。
墨梨摸了摸肚子,是饿了。
“什么时辰了?”墨梨问。
“已经申时了,小姐。”茫茫回道,面露喜色,“小姐可是沉沉睡了一大觉。”
“啊?居然睡了这么久?”墨梨有些震惊,她睡的时候应该才是辰末巳初。
“最近劳神太过,多睡些也好。快把这个喝了。米汤补中益气,健脾胃,却性子平和,即便是你这副虚不受补的身子也可食用。”墨不流说道,用手敲了敲桌子,示意墨梨把米汤喝掉。
“我不是天天喝这个的吗?”墨梨撇了撇嘴说道,她可是一天两顿吃的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