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娜在余瑶面前打了第十个喷嚏的时候,她终于认同余瑶刚开始见面时候对自己说的话,“安娜,你可能感冒了。”
余瑶递过去一张纸巾,起身去吧台给她要了一杯热茶,这才重新坐了回来。
安娜撑着额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电脑屏幕,对了一遍又一遍的主持稿此刻在眼里花成一片。
王安娜绝望了。
这可怎么办?过两天就是晚会实战了,自己这样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怎么上台?
余瑶见她神情低落,默默地将电脑转向自己,心算了一会开口道,“晚会时间三个半小时,开场十五分钟,首个节目歌舞之后进入上半场,你我负责接下来的8个节目的介绍,共计十二分钟,与两所兄弟院校主持人合体环节共计八分钟,下半场的安排与之类似,收尾朗诵与祝词共计十五分钟。”
安娜擤了一下鼻涕,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余瑶,等他的结论。
“所以,你的出场时间总计70分钟,且非连续,都至少有我一个人在旁边辅助,总会有办法挺过去的,不用担心。”余瑶见她似乎又要打喷嚏,连忙又扯了一张纸递过去,café的服务员也将热茶呈了上来。
听了余瑶的解释,安娜似乎这才看到些希望,眼里有了点光,捧起茶杯抿了一口。
“对完稿之后就回家睡觉吧,你已经准备得非常充分了,今晚的彩排就不要来了,我会和庄路解释。”余瑶说着也开始收拾桌面上铺开的打印主持稿,似乎是准备给今天的见面画上句话。
安娜连忙伸手去拦他,按住电脑和稿子,“再对一遍,尤其是对uc的主场介绍,我怕我的表现力还不够。”
余瑶听了略微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又将稿子拿在手上。
两人便在咖啡馆的角落里低声又练了一个来回,有几处细节地方安娜向余瑶确认了几次才最终敲定语音语调。
“对了,这学期的演播厅的课你选了吗?”一边合上电脑,安娜一边问道。开学已经两三个星期了,竟然没有一节课上碰见余瑶,她心里也知道他大概率是选了别的课,但总还是有些侥幸心理,盼着他也许是错过或者在很多课当中徘徊还未做决定。
至于为什么会开始关注课堂上有没有余瑶的身影,安娜认为肯定是在这棵大树下乘凉的经历太舒服了,自然是要关注一下大树去向的。
余瑶喝了口水,并不准备动身,似乎是接下来要继续在café看书。他放下杯子说,“没有,这学期选了几节历史和哲学。”
安娜吃惊地放下了手中的稿子,“历史和哲学?”
他不是传媒专业吗?
余瑶点点头,“嗯,考虑和历史双专业。”他看了一眼愣在那里都忘了擦眼泪的安娜,忍不住笑出了声,将纸巾递过去她脸旁边,示意她擦一擦。
收回手掌的时候,似乎是碰到了安娜脸上的小绒毛,细细软软又若隐若现的,手感奇妙。
余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哦?怎么想起来双专业历史了呢,因为上学期的历史课吗?”安娜将纸巾叠起来轻轻擦拭了眼角,眼睛酸得要睁不开了,但还是硬撑着。
余瑶这棵大树可不能跑啊!
“嗯,算是吧。主要我也想之后读法学院,多了解一些思辨的东西有点帮助。”余瑶看见安娜失落的样子,一时想不明白她怎么忽然有了这样的情绪变化。
是不是纸巾不够?
他余光扫了一眼旁边桌子,还好,那上面也放了纸巾,若等会真不够用,还可以去旁边拿。
“唔,法学院啊。”安娜嘟囔着跟着念了一句,点点头不说话,手底下慌忙地将稿子和电脑都塞进单肩包里。
那可能不仅这学期见不到,之后可能在课上碰见的机会也少呢。不对,不是还有专业课吗?可是,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