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皱了皱眉头,不知道眼前存在为何又兀然将话题牵引到天赋这二字上,思维也未免过于跳跃性了。
停下脑中的疑惑,王晨还是认真回答道:“是否废柴我不清楚,但我有着自己的追求。”
“追求?哈哈哈。”似乎听到了什么无比好笑的事情,对方笑出了声,“小家伙,先前见你说那些话,还觉得心智不错,怎现在又说出如此这般稚涩的话来?莫不,那些皆是听到家中长辈的言语而鹦鹉学舌?”
王晨默不作声,只静静看着对方,已经说出了太多具有对抗性的言语了,身份不对等下要适度。
就这样,他打量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眼神逐渐变得柔和与回忆。
似乎有些被王晨这双目柔情的目光给整得有些膈应,那未知存在不经意皱了下眉,率先打破了沉闷:“这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空有追求,全凭自己的一腔热血就够的,有些东西早就注定好了,是你的,你受着,不是你的,穷尽一生也无获,而且小家伙,你不会觉得我说你有意思是赞赏你吧?”
王晨听后立马从伤感中抽离而出,似乎先前的一切都是假象一般,话也说得坦然:“晚辈向来淳朴,人也比较实诚,夸一个人有意思,不是对其人格的赞美嘛,而且前辈也明确说了,虽然晚辈也不清楚什么记忆宫殿,但是,自己应该还是有点东西的吧。”
又是一阵沉默。
遽然后,那未知存在笑得灿烂。
“哈哈,看来有趣之人,什么时代都不缺呀。”
他先是大笑,随后收敛,表情变得郑重:“你有些奇怪,给我一种有些成熟,却又有些天真的感觉,似乎明白很多,但是更多是纸上谈兵的侃侃而谈,但是说话倒是有些意思。”
王晨不反驳,微微点头:“哦?前辈又说我有意思了,我全当夸奖啦,毕竟晚辈唯一值得称道的点就是脸皮厚了。”
这次换作未知存在静静看着王晨了,先是打量,随后眼神逐渐变得犀利:“行了,打岔的话就此而止吧,你不傻,你知道我指得是什么,到底是什么让我觉得有趣。”
王晨面色微变,喉结隐约滚动:“前辈所指,晚辈还真不是很清楚。”
“不明白嘛?”那未知存在轻轻念叨,“那换个说法,你为什么要求我收起威压,或者我说得更明白些。”
“你怎么敢这么说话的?”
话音落下,记忆宫殿出现细微的震动,一种隐隐然的骚动,一种不太响,却一定非常响的声音,充斥周遭,明明对方离自己还有些距离,但王晨的双目视野却已全部被那未知存在的身影所侵满,无法得见别物,阵阵威压以未知存在为圆心不断辐散,面向他的王晨只觉自己似乎矗足于一切的苦难与虚无的荒原尽头,这里寸草不生,却又宏大无比,自身的琐小被放大到极致。
而随之而来的便是他的身躯也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大有崩溃瓦解之势,但其心中却是松了口气:原来并非对我的来历起了疑心。
心中坦然后,他仰起头,哪怕身躯几近崩溃,眼前只有此人,但眼神中似绽出万初银光,坚韧而又明澈,避无可避,自当淡笑以迎之。
“晚辈斗胆再提上一嘴,前辈对、先前说得、这些问题可有自己的一份答案?”声音断续,却掷地有声。
他还未调动阴阳长封剑的力量,但是原本震颤不已的记忆宫殿竟也是稳定了许多。
未知存在不言片语,威压仍在。
王晨也不在意,继续口齿迸字:“如果您是自诩带着正确答案,并将之奉为圭臬来考验晚辈的,那我无话可说,您大可以命令我,教育我,指导我,居高临下的以大学者自居,我只需奉行就好,我去参悟便可,我去学习罢了,但是,人生走向如何,以何种底气去令自己足下生风,我觉得这是没有定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