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陆歇其实好得很快,当日的伤口并不深,只是留下了一个骇人的疤痕。本来就是故意刁难好抱着她不撒手,也想看看她什么反应。不料眼前人语气软下来,面容也带上一丝愧疚,眼睛定定盯着自己胸口,不禁觉得快慰。更不想就这么放她走。
“你当日可要为他杀了我?”
秦苍一惊,他这么认为?猛地抬头想解释,可一下就对上陆歇的眼睛。现在,这双眼睛正垂下来,深深看着自己,里面缠绕着许多自己看不懂的意思,就着急道“我当然……阿嚏!”
你当然?!
陆歇一愣,叹口气,将秦苍裹紧,一把扛起来,问“怎么走?”
秦苍手脚被裹得不能动,感觉很屈辱,可现下又不好发作“出门走到头,右转。”
换好衣服再出来时,陆歇和夕诏正坐在桌两侧。桌上茶香袅袅,竟然像是已经谈得差不多了。现下两人神色各异,却双双盯着自己,一时间空气凝固起来。
陆歇站起身,拿起绸缎书。
“奉天承运,兹有秦氏女秦苍,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瑞熙王为王妃,即日返京成婚。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什么意思?秦苍立在当场,感觉有种莫名的冷意从地面一直延续到脊背再攀上头顶。甚至陆歇好意走过来想扶住自己时都没缓过来,而是全身一颤躲开了。
“苍苍,你终究是西齐人。你需遵旨。”
夕诏见秦苍不答话,而是直直看着陆歇,就也跟着站起身。走至秦苍另一侧,一手拉过女孩护在身后,将两人隔开,一面眯着狐狸眼“她已领旨。瑞熙王,不送。”
“三日后,接你回京。”陆歇看看秦苍,再对上夕诏,继而转身踏入风雪中。
顷刻马蹄声四起,百十人的队伍扬长而去。
秦苍感觉自己有点站不稳。
待陆歇走了,夕诏关上门,看着仍傻愣愣站着的秦苍,道“怎么,是刺杀让人害怕,还是喜讯让人兴奋,一时缓不过来神啊?”说着坐回原来的位置,端了茶杯,喝一口。
“师父,他是怎么跟你说的?”
“一样。就是西齐王赐婚了,让你回去与他成婚。聘礼都放在门口了,三日后来接你。”
“为何啊?为何是我?”秦苍着急。就夕诏带来的消息,一年来,璃王府的两位王爷和陈景像相约好了一般,与刘祯维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现下只能说双方相互制衡着、焦灼着,各有输赢“刘祯虽登基,可西齐朝中一直动荡不稳。坊间传璃王府已归顺新王,可陆歌却迟迟未被召回京,这消息根本就不能轻信!新王已登基,刘祁却一直被软禁。此时璃王府若是执意与刘祁暗通款曲,为瑞熙王赐婚该是个很好的阻拦,将刘祯信得过的人安插在瑞熙王身边做监视,若是璃王府真有谋反之意,其心腹可随时听命釜底抽薪。所以,为何是我?”
“若是璃王府真的衷心于新王呢?”夕诏微微笑着,扶额若是换做其他人,该是先想想所嫁娶的是否是自己意中人吧?眼前这位倒绝然“不在此山中”。
“璃王府的两位王爷不是善茬,这些年,他们所拉拢的明的暗的势力不可小觑。若满腔赤诚投靠给了一片怀疑,不就真把璃王府推给了其他人?眼下刘祯的筹码还远远没有多到敢将璃王府不放在眼中。”
“那璃王府到底是站哪边的呢?”秦苍皱着眉。
“我不知道。这两位小王爷行事乖张诡谲,可不再是当年需要躲在佘驳的少年了。”夕诏摇摇头,若有所思“斩草不除根。”
秦苍白他一眼“刘祯不敢直接对峙;若是赐婚王侯贵胄或是与他国联姻都有可能助长璃王府的势力?”
“是。所以找个名不见经传、不痛不痒却又是瑞熙王喜欢的呢?甜枣不能白给。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