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顺水人情,自然要效力于人。”夕诏顿一顿“苍儿可知老西齐王死前,曾下了一道令?”
“什么令?”
“他说,若北离王萧权仍愿求娶,则将刘绯秘密嫁与之。”
“北离王那月大婚所娶的王后,竟不是他北离太傅之女?”
“秘嫁,秘密嫁娶。”夕诏食指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秦苍想起那个手执长鞭、明媚又凌厉的少女。
“我想,苍儿此去,需要备一些厚衣服。”提起那位小公主,夕诏依旧显得漫不经心;或许任何人在夕照眼中,都不足以“经心”。
厚衣服?秦苍不确定夕诏想到了什么。他说的有理,可细想却又觉有些讲不通“既然新王能查到我和陆歇过往有交集,自然也能查到我是临南少司命的弟子。把临南势力拱手于璃王府不是更不妥?”
秦苍想,自己确实没出生在世家,可多少还和临南有关系。即使临南现下不参与他国事宜,可不敢保证永远是蛰伏。按刘祯的谨慎与猜忌,不可能会这么做。
“谁说是刘祯率先知道你的存在的?”夕诏放下茶杯,难得郑重得看向秦苍。
什么?一天之内,秦苍无头绪了好几次。如果刘祯并不知道自己曾与璃王府有瓜葛,也并非主动赐婚?
是陆歇?是他提出来的?
秦苍有些震惊是自己那一刀让他开始有恨吗?还是六七年的分别,与他的情谊其实早就戛然而止了,只是自己还在独自祭奠那场莫名又短暂的相遇?——西齐朝堂,如今何其凶险动荡!老王暴毙,新王继位,皇子蠢蠢欲动,各方势力暗如潮涌,与九泽的走向更是说不清道不明。喜欢?求娶?瑞熙王妃,众矢之的!如此狼虎穴,谁会将自己真心喜爱之人往前推?但凡他心里还能对年少时的缘分有半分记挂,也不会主动将自己牵扯进去!
可真正让秦苍吃惊的是夕诏。
“师父,他这么说,你就同意了?”夕诏就这么同意了?明知庙堂风云诡谲,璃王府更是千万人的眼中钉,却放自己去涉险?那么之前又为何一次次护着自己不搅进世事复杂,不落入朝堂旋涡?秦苍想不明白,只觉周身那种挠心挠肝的不安腾升不休,让话语间都带着一丝哭腔“我以后该怎么办啊?”
“苍儿早晚有自己的路要走。”说得多轻松,仿佛陌生人中的陌生人。
“你就不能……不能以临南的身份或是我师父的身份拒绝吗?”
夕诏面对灼灼目光,依旧平和“西齐王爷娶亲是国事,我不能以临南之名干涉别国国事;再者,苍儿,为师接下来要做的事更为凶险。将你带在身边,恐怕更不安全。若真要为你谋一条出路,对方是陆歇,我倒能放心些。”
多熟悉的说辞?我又不是物件,怎么又被转手了?
是,我也承认自己胆子不大,可是“师父,我不需要你保护,我是可以帮你的!”
夕诏摇摇头“今日的刺杀,是哪方势力?”
今日?秦苍想,刺杀算什么。让我离开常蛇赴往齐昌比之今日的刺杀凶险得多。
今日来人显然谙熟自己的攻击,是临南派来的杀手?可他们明显与度斯那些“判官”的攻击方式不同。不过,刚才的疑问再次浮现出来度斯他们就守在四周,为何没有阻拦。
夕诏见秦苍不答,也跟着沉默起来。半晌,露出无奈的笑,像是要袒露早已定下的决心“说要带小苍儿闯荡江湖,是为师失言了。我是临南的叛逃者,我一日不归,临安就一日不会让我们安生;怀璧其罪,况且我确有不惜性命也要寻的人,所触及的势力必定不会置之不理。”
“我若说,我不怕呢?我不想……”
“苍儿,”夕诏打断秦苍的话“我怕。”
又焦灼又空寂,秦苍心中万千种种皆化为无奈。
可不消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