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孟婆却骤然间挺起了后背,稳稳当当地扶着她离开了忘川河畔。
鉴于不知织影在天界的具体身份,她将织影扶去了议事厅的侧厅后,就慢悠悠地回了望乡台近处的一间草庐。
待等织影醒来,身边只有两个面色惨白的鬼侍像两根电线杆子一样杵在原地。
织影问“这是哪儿?”
两根电线杆子不动不语。
织影再问“我也怎么会在这儿?”
两根电线杆子仍然不动不语。
织影“……”
她捧着灌了铅一般沉重的脑袋,摸索着在太阳穴上按摩起来。
这是怎么了?谁偷袭她?
哦,她看雎略进了议事厅,是打算去归尘那里跟他打听似锦的事儿来着,难道是雎略看她去了所以把她打晕了扔在这里?
织影越想越觉得是这样,雎略向来是遵守能动手就不动口的人生信条,看到自己不听话,肯定会动手的。
这个师兄……也太暴力了!
两族议事完毕,冥界诸人自去处理魔族离开的后续,飞廉一出来就看见百无聊赖而把腰间穗子抓成一蓬枯草的织影,拍着雎略的肩哈哈笑道“小丫头等你等得不耐烦了!”
织影手上一捋,穗子登时变得油光水滑,鲜艳亮丽。
她走上前一阵摆手“没有不耐烦,没有没有!”
而后就立在雎略身旁,不再言语。
地母元君这回的宴会是多年来最热闹的一次,也是最轰轰烈烈的一次。
织影随雎略一起离开了冥界。
经过忘川河畔的时候,织影偏头往那边看了一阵,只看到一块青石,上面的字也不翼而飞。
雎略足下如飞,织影在他身后也不得不加快步子,没等她回头,已经到达了通道口。
这时归尘才慢悠悠地从三生石后面飘了出来,眺望着到不了的遥远,发出一声低低的轻叹。
※※※※※
时光总荏苒,岁月常匆匆。
等织影有闲暇再去冥界时,已经是六百年之后,六百年,也足够她磨光好奇心,把这件事忘掉了。
当初司织一听说她在冥界的事,心里又是欣喜,又是害怕,对雎略的谨慎处理则是万分的感谢。
至此,织影就被勒令除了在司云殿或者有雎略随行,哪儿都不许去。
可怜织影还未出过风头,就被雪藏起来。
因此天界中人只知司云殿五部如今各有执掌,对影部神女却没有过多言语。
而司云殿有云族先祖留下的结界,从外面看只是层云叠雾。
并且为防天帝的探子混进司云殿,每次织影化作一朵平常的白云前去杜父山之前,得到司织嘱托的曲觅就会来与织影闲话,待她走了,就扮作织影的样子在影殿安栖,直到日升,织影才被雎略掩护着回司云殿。
至于小金乌。
原本来影殿为东华帝君讨藕汤喝就够掉面子了,他便骗了东华帝君的法宝来掩饰身形,偷偷地来,偷偷地走。
所以天帝只认为织影是个天赋平庸的,也就撤了派去监视司云殿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