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接着道“如今的和盛苑大不如前,正如二哥所说,老东家一死,烟家便彻底落寞。那个浪子烟七终日里花街柳巷,沉浸于女人双腿之间,对自家生意不闻不问。如今老主顾们对其缺乏信任,纷纷取出银两转存别号,眼下已是入不敷出,保不准还会有巨大的亏空。”
“哦,这个下场也是必然,那这可就不单单是五万两了,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有多少亏空,据说和盛苑强盛之时,连宰相等人都有钱存于其庄,想来几百万两也是有的,切莫贪图小便宜而吃大亏啊。”陈鹤苦口婆心道。
李彦抱拳道“是是是,小弟记下了,明日便与那情种烟七会谈,二哥觉得应该以什么姿态面对他?”
陈鹤沉吟一下,道“姿态……京都人最是讲究排场,自认为高人一等,对外地人皆有看贬之意,大可遂其心愿,顺杆而上,将那公子哥捧到天上,对谈判百利而无一害,这是没有争议。”
说罢,邹起眉头,问道“倒是方才三弟言语之间,仿佛说与那钱掌柜商讨出来的五万两银子?这又是怎么回事?”
李彦一笑道“二哥果然机敏,一下便听出关节所在。只因那钱掌柜受到不平等对待,心里对东家产生怨恨,眼看大厦将倾,为自己找后路罢了。”
“哦……所以三弟买下钱庄,这钱掌柜以后自然就是三弟的手下,赶早不赶晚,越早投诚越能受到重视,这钱掌柜倒颇有些头脑。如此对比之下,那烟七公子可就是没头脑了,哈哈。”
李彦也跟着笑了下,道“哎,可能也真是个秧子,狗屁不懂的货色,偌大的家产短短几年就败光了,只换来“浪子”二字,可笑,可气啊。”
二人同时沉默不语,有些人的人生是值得思考的。
突然,陈鹤急道“三弟,此事想来并非如此简单,如果那钱掌柜用的是苦肉计呢?”
苦肉计?
也就是说这钱掌柜表面投诚,其实是与烟七合伙做了个圈套。
李彦突然后背发凉,心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可是防不胜防,自己什么都不懂,钱庄里的债务往来全得倚靠这钱掌柜来信息,如果这厮稍稍在里面动一下手脚,哪怕少写一个“0”都是天大的事。
看来这钱掌柜的话也不能全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