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独自走到了河边上,任由河边的杂草割伤了自己的脚腕却毫不在意。
河岸上的风吹乱了波利特夫人的头发,她痴痴地看着急湍的水流。
击在河岸上的水花溅起,在阳光的照射下映照出一道彩虹。
波利特夫人的双眼猩红,两道热泪从眼眶中流出,她似乎在河中看到了儿子年幼的样子。
波利特夫人笑了,她在河岸边脱掉了鞋子,她面带着微笑向着河流中心走去。
水流拍打在身上带来的痛楚远不及心中受到的创伤,水下的碎石割破了她脚底的皮肤。
水流淹过了她的头顶,冰冷的水流呛到了她的口鼻中,但她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任由水流夺去自己的生命。
在她弥留之际,她似乎听到了儿子对自己的呼唤。
那是来自彼岸的呼唤。
————
一艘破落的小木船在悬崖旁停靠着,此时这一艘小木船在幽暗的环境下显得特别的渺小。
从船舱中透出了微弱的光芒,一个男子在船舱中缓缓醒来。
他感觉身边的一切带给了他一种熟悉感,这一切就像曾经发生过一样。
他缓缓走出了船舱,入眼之处是漂浮在天空中的水母,那晶莹庞大的身躯无忧无虑地飘荡在了空中,闪耀着七彩的光芒。
身处的地方是一艘小木船的甲板上,此时的天空看上去就像是深蓝色的幕布。
在幕布的遮盖下,难以分辨这到底是白天抑或是黑夜,唯一的光源就是天空中的水母。
一团幽绿且庞大的身影出现了在小木船的身后,一双冷漠且骇人的眸子盯着甲板上的人。
甲板上的他转身与这只可怕的怪物对视了一眼,他捂着脸发出了绝望并歇斯底里的吼叫,但在这幕布的笼罩下却没有办法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走到了甲板的边缘往船下的山崖一跃而下,心中想着,
“这样就能结束了。”
他的身体不断地下落,他张开了双臂准备迎接接触地面那一瞬间致命的冲击。
无数的气泡从他身下那一片无边无际的山脉中冒出,就像是山脉的呼吸。
他转身看了一眼那幽暗的天空,
“原来世界是颠倒的。”
尼采大师再一次从这个噩梦中醒来,他捂着脑袋痛苦地咬紧了牙关。
他看着酒店里熟悉的布置和场景,这些物事带给了他一些微弱的安全感。
最近他的生活变得有些乏味且平庸,身边的人和物都只是平常地生活着。
这种和平不知道为什么带给了尼采大师一种空虚感,他的内心深处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有着这种超乎常人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但他开始怀疑身边的一切。
真实与虚假的定义成为了他思考的一大关注点。
每当尼采大师想起了那一个反复且可怖的梦,他都无法压抑住自己颤抖的手。
他走到了卫生间里,看了一眼镜子中憔悴的自己,并朝着光滑的镜面上摸去。
“告诉我,什么是真实?”
尼采大师伸出了手与镜子的自己双手交接,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问道。
他死死地看着镜中自己的那副模样,希望镜中的自己可以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镜中的自己双眼通红,黑眼圈大得吓人,满脸的胡渣,看上去就十分憔悴。
尼采大师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端详了一阵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离开了卫生间。
但镜中的尼采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卫生间中的镜子随后裂开了一道缝隙。
尼采大师从卫生间中走出,看到大门下方有一封用黄油皮纸做成的信封。
上面没有任何的署名,但尼采大师知道,这封信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