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福晋刚嫁过来没多久,福伦再抬举她,也没有个一下子能吃这么肥的。账就怕算,摊在桌面儿看,便简单了。
一打听,果然,这两个以前在码头当脚夫的兄弟,穷到连口嚼谷都三差四欠的三脚猫,如今进了内务府,也人五人六起来,一个管着药材上的进货,一个管着香料上的进货。
两个都是肥差,位置不算高,只是小买办,上头有人管着。可把着这进货验货的路子,坐着收钱谁不会呢?
七爷不耐烦,算计福伦还成,怎么还让他跟不入流的光脚小吏打交道?太跌份儿了!好歹他还是个郡王爷!
那九苦口婆心一番,才说动了他。
“哪用的着您跟营房福晋那俩兄弟论呐,那俩小碎催,七爷见了让人直接断了他俩的腿儿,都懒得找借口。咱不是拿他们对付福伦吗?
您想想,到时事儿一发作,福伦一脸甩不了锅,又说不清道不明的脸色儿,他还不能恨七爷您,还得谢谢您,不是您早察觉,就捅破天了,还得求着您高抬贵手替他遮掩,多过瘾呐!
到那时候,让他把这些年亏欠您的都补上!他管内务府这么多年,府里早就金山银堆的,就上贡的那些好鸟笼子,他幂了多少!孝敬您几个,可不是应当的?爷您还别答应,等他哭着喊着磕足了头,您再不情不愿的赏他个脸,您想想,可乐不可乐?”
七爷点着那九的脑袋,只觉得又爱又恨。那九跟他简直就该是亲哥俩。
乐归乐,事还要琢磨细致。
“香料上不好办,一来那东西用的慢,二来最多以次充好,西贝货他也不敢。”七爷拔下头上玉簪子,捅鸟儿玩。一面琢磨,“要赶事儿,最好是药材上。现在年节下,宫里年年此时是要进一批贵重药材。比方参啊,灵芝啊,还有麝香、龙涎香、冬虫夏草这些。不过也都是滋补上用的。”
那九见他不得法,耐心等说完,才道,“爷想的太多。依奴才瞧,不如在这些常用药材上想辙儿,又便利又不显山不露水。”
七爷跟他一路人,脑筋极灵活。两个人法子加上,就是最简单又最快见效的。
“那就送他笔横财。爷年下刚得了一笔孝敬,东北今年刚炮制的参。成色上佳,低价折给他。顺手的,再送一点,不,让他买一点,常用的药材不显山露水。等等,有个事,你得弄明白了,那寿药房的会不会挡驾,查出点什么,爷要这批货顺顺当当的进库。”
那九嗬嗬乐着,“福伦如今圣眷正隆,胆子呢,这些年下来也养的愈发大了。手伸的长,宫里但凡有点油水的,他都要笼过去管着。如意馆不说了,就是些画师,他也要剥层皮,敬事房如今要翻牌子都要给孝敬,别说寿药房,连南果房,灯笼库,哪哪他都要伸手。正好,不费咱的事儿了。”
这么说,那俩小舅子只要打着福伦的名号,宫里便没人能挟制,东西指定能顺顺利利入库。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粉基地,免费领!
“福伦这只老狐狸,光想着伸手,也不怕爪子被剁了!要是我,才不招揽这么多麻烦。好,爷就跟他过过招。”
那九再要细打听,七爷就恼了。“嫌爷做事没能耐自己干去啊!问什么问,爷做事,你们都一边儿呆着去!告诉你,这回,不闹个天翻地覆,爷今后绝不玩鸟儿了!”
那九喏喏的往后退,七爷有七爷的脾性,别惹恼了,没好儿!
说完事,七爷神清气爽,“九啊,跟爷去前门大街逛逛?”那九一下子就蔫了,王爷那还等着回话呢。
七爷也不勉强,但刚起了的心思,又咕噜噜泛起来。
“你们王爷不待见你,你过来,跟我,做我的贴身戈什哈。咱哥俩做事,怎么一鼻孔出气似的,通透!”
那九笑嘻嘻的应了。“跟七爷做事,又舒坦又体面,不像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