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规矩多,事事儿管的严。奴才们谁不愿意的?”七爷道那就说好了,回头他跟广禄去讨人。
然后那九长叹一声,怨七爷才想起他。他今儿来就是辞行来的。宫里佟大总管嫌年底人不够使唤,跟他们爷打了招呼,借他进宫伺候。
广成一听有点糊涂,什么时候听说宫里缺人手的?还跟怡亲王借?内务府管着十几万奴才,要多少没有?
他一时转不过弯来,不过,知道没这么简单。挑起嘴角一哼,“攀上高枝了?跟我这装聋作哑,得了,爷得去瞧鸟去了,再晚,好的都让人拐跑了。九啊,你长行市了,不过说好了,别看我跟你们王爷不是一个爹生的,可你也没必要非分个高低来,七爷不好吗?今儿个我把话搁这儿,哪天你宫里混不下去了,只管找爷来,爷这好歹留你一个碗,记住了!”
那九心里五味杂陈,这位爷看着倒三不着两,义气上头跟他对脾气。瞧着七爷远去的背影,插秧下去,大声回道,“那九谨记七爷教诲!”那边七爷扬起手挥挥,一错身,出了宝瓶门洞不见了。
宫里年三十夜里出了事,那九就在值上,自然立时都知道了。他也吓了一跳,没想到七爷能拿贵妃下手。听到出事儿他就觉着跟七爷有关,忙把贵妃用的杯盏处理了,等内务府查过来,早都没了痕迹。
陈太医这个年过得艰难,他给皇帝担保的,三天内贵妃就能好,可这都第四天了,贵妃还是吐得七荤八素,上面吐下面泻,谁受得了啊?这不,整个人如今像条干鱼,就剩俩眼珠子瞪着。要不是这几天用参汤吊着精气神,真不好说能不能熬过去。
他们又进来一遍遍请脉,再商议用药。
除了藿香,也想过乌梅丸。可这时贵妃的身子,乌梅丸已经咽不下去了,克化不了了。还得靠汤药。
人人都觉得用藿香没错,也不敢再轻易调方子。这个时候,贵妃能活,他们就有命。贵妃要不能活,明年这时候他们坟头上草也该尺长了。
皇帝急了,放了话,这回太医院整个都被牵连进来,夜里灯火通明,熬夜查医书,每个人惶惶然。
药是对症的。贵妃年轻,身子骨素来平和,进了药见效也是最快的,可怎么服了三天药,就是好不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