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侯却道“你可知,你的爹娘并非是病死的。”
“什么?”顾晏一脸惊讶,“那……那爹娘他们是怎么去世的?”
江平侯瞥了她一眼,继续道“当时你年纪还小,可能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其实,他们离开京城后,曾经被人追杀过,也受过伤。而来到金陵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更是隐姓埋名,断绝了与外界的联系。究其原因,应该是有人不放过他们!”
“为什么?是什么人如此歹毒?”顾晏暗中捏着小拳头,愤怒地喊出声来。
江平侯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你也知道,你爹曾经是正一品户部尚书,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我记得,大哥临终前曾经给你一套账册,是不是跟那个有关?”
顾晏心里不禁咯噔一声,垂下眼睑,很果断地摇头,“爹娘从不与我说起官场上的事,也从未给过我什么账册。更何况,我当时年纪还小,根本不记得事儿,要给也应该是给二叔呀!”
她抬起头,一脸无邪地看着江平侯。
江平侯仔细地打量着她,眸光也是罕见的锐利。
许久之后,他收回视线,心不在焉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也许是真的没有吧!”
顾晏默了默,手指在牌位上慢慢摩挲着,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
她按捺住心头的复杂,起身告辞。
而江平侯也不留她,简单嘱咐了几句,就让她下去好好休息。
直到看不到人了,管家才从外面走进来,躬身说道“侯爷,二小姐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就好,你找人暗中盯着,有什么动静要及时来报。”
江平侯卸下刚才脸上的和善,神色渐渐变得狰狞起来。
他把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掼在桌上,冷哼道“这个二丫头,倒是越来越出乎我的意料了。让你去查的,都查清楚了?”
管家点头,把查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听完后,江平侯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说,这一切都是巧合?”
“老奴不敢说。”管家想了想,又道,“但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一切似乎也只有巧合才能解释了。否则,老奴说不出,谁还有这样的本事,能够暗中帮助二小姐?”
当然,他们两人都不认为,顾晏就有这样的本事,能够轻松地摆脱掉那些算计。
江平侯想了想,狐疑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慕容晔?”
早在王大壮那事儿暴露出来后,他就从苏晋北口中得知,那都是慕容晔的手笔。
可他对慕容晔并不熟悉,只知道有这个人,却从未见过一面。
想来想去,似乎也就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
管家迟疑了下,没敢轻易回答,反而是问道“侯爷,您是否问过苏少爷?他是怎么说的?”
苏晋北的脑子好用,这是他们都认可的事情。
若不是中间出了意外,现在顾晏已经被宫里退婚,任由他们拿捏了。
可江平侯只是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管家又问“侯爷,二小姐那边,您打算怎么做?”
“且让她得意几天,”江平侯阴沉着脸,三分漫不经心,七分冷漠,“如今,她有楚王的骨灰和牌位做保障,连我都不能轻易去动她。苏贤侄说得不错,这个楚王妃的身份,的确是最大的阻碍。必须要想办法摘去,否则还不让那丫头骑到咱们的头上来。”
但现在,他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很久以前他就听说,大哥曾经藏有一套账册,记录着整个东陵国官员的“罪证”。
正因如此,他的大哥才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被逼离开京城。
这些年,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这所谓的账册,所以才把主意放到了顾晏的身上。可从刚才的试探上来看,顾晏似乎对此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