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先太子没有谋反?
有些事情不能深想,一旦追根究底,极有可能会拉扯出底下盘根腐烂的诸多设想。
底下还在吵闹着,他的脑子里却被这个想法占据,头痛欲裂。
他扶了扶额,冷声叱道“都给朕住口!”
一刹间,天地安静。
皇帝径自看向江寒舟,冷声问道“此事关系重大,楚王既然回京,就配合刑部查清真相。张爱卿,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办。”
这态度,已是不容置疑。
张云心里哭嚎不已,诚惶诚恐地道“臣遵旨。”
其他人则对楚王报以深切的同情,暗暗想着,他这番“自投罗网”,是否能换得从轻处置。
对此,江寒舟恍若未觉,只拱手道“陛下,既然麻烦张尚书一件事也是麻烦,两件事也是麻烦,不如也让他替臣处理刺客一案吧。”
一听到“刺客”两个字,白丞相和赵辰羽齐齐变了脸色。
皇帝见他又把“刺客”提出来,颇是不耐烦“什么刺客,值得你拿到大殿上来说?”
“这些刺客,可不是普通的刺客。”江寒舟瞥了眼脸色发白的赵辰羽,道,“当时,臣赶回京城的途中,遭遇了好几拨刺客的围杀。对方武功高强,招数又与银面死士极其相似,臣特意带回了几具刺客的尸体,以供张尚书查案、处置。”
“银面死士”这四个字,让赵辰羽彻底慌了神,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到无数道目光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几乎要把他射成靶子。
在东陵国的朝廷里,银面死士的存在不是秘密。
这支隶属于历代储君的死士,在每个大臣的心中拥有着不平凡的地位。
楚王这话,只差没有指名道姓地点出他了。
好在白丞相也是久经风浪的老狐狸,便道“楚王莫要信口雌黄。银面死士乃历代储君所有,职责是保护太子的安全。又岂会去做那等刺杀之事?你莫不是在怀疑太子殿下?”
江寒舟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弧度,淡漠道“本王也想知道,此事是否与太子有关?”
“楚王你放肆!”白丞相怒喝,“太子乃一国储君,岂容你这般污蔑?”
江寒舟岿然不动道“白相真是好大的威风!太子都没有出声反驳,你倒是比他还要着急,莫不是你也有份参与了刺杀?白相,虽然你我不对付,但也不必这样费尽心思地想要除掉我啊……”
他唉声叹气状若可惜,三言两语间,似乎已把刺杀之罪定了下来。
白丞相从未见过如此颠倒黑白是非之人,手指气得发抖,你你你了好一阵子,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赵辰羽很快就平复了心绪,恶狠狠地瞪了下江寒舟,转而看向皇帝,却不提刺客一事,“父皇,如今张尚书手上的证据已经被付之一炬,儿臣以为只能重审此案,查清真相。若楚王真的没有与先太子勾结谋反,也能还他一个清白!”
“就依你之言。”皇帝揉了揉额头,摆了摆手,离开了大殿。
赵辰羽才看向身旁魁梧有力的男子,笑道“既然父皇有令,那还得委屈楚王去刑部衙门待上一阵子。孰是孰非,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说着,他又给张云递了个眼神,下一瞬,却见张云战战兢兢地走上前,躬身道“王爷,只能请您随下官走一趟了。”
江寒舟神色不变道“张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去找纵火的凶手,问清楚对方放火烧证据的缘由?”江寒舟顿了顿,又道,“再者,本王差点被人刺杀,你难道不要替本王仔细查一查?”
张云“……”
他就没见过这么没轻没重的人!
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先处理“谋反”一案?
没等张云说话,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