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就好!能回来就好!能回来太好了!”
那声音……对,你想象一下,就是大老爷们般的粗男声,带着一股子颤抖,总之,这种反差让时非晚身子瞬间便颤了颤,恼意也瞬间消退了去。
只她还是将身上的人给用力推开了。一推开,面前便映入了毕天高那张很像一个大男人的标准脸。只不过这厮眼眶竟……竟是有些发红。
“臭小子,过往还瞧你不顺眼,这会瞧见多个自家人,你也一并顺眼上了。”
时非晚还一声没吭,毕天高又说道。一边说嘴里还又骂了句“麻的,老子将来一定糙死那些蛮子”!
“……”时非晚身子忽然顿了顿。
她过往跟毕天高的关系虽不算远,却也算不得好。只却是未想到,这不怎么熟的人,也同样珍惜看重着她的命。
当然,此刻她知此的原因所在因为,他们是战友!
不管内部是亲是疏,或是有仇跟有恨,在如今形势之下,在同一个敌人以及同一个目标面前,他们,都称得上是一家人!
这也是她当初对武浩,以及沐熙没有下杀手的原因。
因他们现在,是战友!
“阿石,我还以为你死了?你……原来你还活着呢。”
时非晚这时又见一人朝自己走了过来。而这位更夸张,那是直接就有眼泪蹦了出来。
他叫云殊,过去是个读书人!性子跟毕天高天差地别。云殊,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算得上是对时非晚最好的人。
他性子软,人好,没任何脾气,写得一手好文章,还生了一张尤其俊俏的脸蛋。若是生在和平时代,继续念书考科举,应也会有一些小成就,想来必会成为许多姑娘的春闺梦里人。
只可惜,偏偏来了这地方。云殊过去不会武,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儿,在这里操练下来他几乎每天都是残的。且云殊显然是个胆儿小的。之前在营中见人杀鸡都吓得不轻见不得血。今在这地方……时非晚还时常想过将来实战时,云殊怕是活不下来的。
“嗯嗯,还活着。”时非晚应了声。
云殊闻言,一滴泪似乎实在抑不住了,竟然直接飞了出来“真好!真好!回来了真好!阿石,你不知道,这几天死了好多人了。我看到尸体不住的抬进抬出的。这以后可怎么办啊?感觉自己死定了。”
“……”毕天高这会立马平静了下来,往后翻了个白眼“你够了啊,别他妈跟个娘们似的。老子见了又想抽了。咱还没开始与蛮子正面打上呢。”
云殊尤其怕毕天高,一听此言立马收住了声,尽量平静了下来。
时非晚这时目光却看向了另外一人沈凡!
此时,他见沈凡坐在床上,竟也朝自己看来了一眼,点了点头。
时非晚忙也点了下头,以示回应。
沈凡是个怪人,潞州人,也遭过屠城。来营这么久他几乎没跟人说过话,永远独来独往似乎得了孤僻症。此时能这么朝时非晚主动点个头,也已是罕见事了。
“还有一个呢?”毕天高这会问“沐熙呢?”
“放心,也还活着。在外边,去找卫爽了。”时非晚回。
“靠!那臭小子这个时候寻卫爽做什么?”
她这话一完,毕天高立马从她身边闪走了。再一看,这厮已经出了门去,竟似等不及了般,直接就出去寻沐熙了。
时非晚见此,心中暗道高飞怕是又要被吵醒了。
“阿石,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毕天高一走,时非晚便倒在了床上。只却是忽闻云殊问道。
时非晚用“受伤晕死在外边后来才醒来”这套做了答案。过后,她便听云殊说道“阿石,你觉不觉得北戎人集中兵力只进攻北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