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大丁氏过无不及!你为了那两个黄口小儿,把申娘怒斥羞辱尚且不够,竟然胆敢谋害申娘性命!”
春归根本不及细想,上前一步就拦在了丁氏身前,面对李济高举的铁拳凛然不惧“李长史冷静,案情尚未察明,怎能斥罪发妻,更莫说先动拳脚,李长史既为朝廷命官又曾饱读经史,如此行为着实有辱斯文。”
“洳琅还不快些劝阻长史,莫使长史冲撞宜人。”是一声有气无力的嘱咐。
春归抬眸,见厢房门外,又是两个男子从内而出,说话的人两鬓斑白,而上前阻拦李济的男子身高体长,面白目深,依稀和春归好容易在记忆中挖掘出的,申氏的五官几分相似,她便知道了两人的身份。
应该就是申氏的父兄。
那申洳琅固然把李济的拳头扳下,不过恨视着丁氏的目光却比李济还要凶狠。
而那老者也终于缓缓踱近,持礼躬身“小人申师鹄,礼见顾宜人,望宜人听小人陈述,为小女殒命一案主持公义。”
“洗耳恭闻。”春归仍然挡在丁氏面前,这四字说出,眼睛却往厢房方向轻轻一晃。
很好,她看见了申氏的亡灵,固然也是瞋目切齿的模样,不过这也说明申氏心存怨恨和妄执,只要她暂时不能往渡溟沧,就有时机盘问死者,春归压根就不相信丁氏会毒害申氏,丁氏若真有这嫉恨心,当初既然有丁北斗这父亲撑腰,怎容得下申氏进门为妾?
“乔先生已经勘明,小女是中砒霜之毒命殒,且砒霜之毒正是落于签标明月峡的白茶之中,小人已经盘问了服侍小女的婢女梅岭,据梅岭称,此罂白茶正是长史娘子昨日相赠予小女。”申师鹄倒没有恨视丁氏,不过言辞之意无疑指证丁氏便即凶手“因来金陵,长史为职务之便,家眷皆需暂住吴王宫,屋舍房间到底不如自家时宽裕,故而引起几位小郎君与小娘子相争,长史娘子因此责罚了小女所生的两位小郎君不知礼敬兄姐,小女心疼儿子,没忍住与长史娘子争执了两句,也受到了训斥。长史娘子过去虽待小女温容,近来的确因几个小郎君间的矛盾对小女渐生不满,可长史娘子该罚则罚,不应……小女虽居侧室,却非李家奴婢,更非丁门家奴,长史娘子无权打杀,望顾宜人公断,莫包庇害人性命之凶徒。”
春归只听
申氏凄厉一笑“阿爹真是痴傻,顾氏无出,却还一直不容赵副使纳妾,足见其妒悍不能容人,莫说为小妾之流讨回公道,怕是打心眼里就觉得妾室该死。更不说而今丁北斗已经投效周王,顾氏又怎会为了女儿这条卑贱的性命,得罪丁北斗这老贼!”
申氏殒命后,倒是也不再隐忍对于丁家的愤恨了,连丁父丁北斗在她口中都成了老贼。
“申翁请我察实此案,为令嫒主持公允,况怕令嫒亡灵有知,都要笑话申翁痴傻了。”
春归话音刚落,就见申氏瞪眼直往她看来,春归也干脆与申氏来了个四目相接,并冲她微微颔首,言外之意不用怀疑,我既能看见你,又能听见你的话。
目的已然达到,春归才说正题“发生命案,且已经证实令嫒是被毒杀,原本就应当报官处理,况乎我既非李家人,又非丁家人,着实不便插手这起命案,申翁何故请我审决?不过我与丁娘子自来交好,外子与李长史又为同僚,如今还都是暂住在吴王宫里,不管申翁请与不请,我都得替丁娘子说几句公道话。”
但她的公道话还没来得及说,李济已然狂怒了。
“我这就亲自把丁氏这毒妇扭送去应天府,请窦公鞠问丁氏毒害人命这件凶案!”说完就真想动手“顾宜人若再不让开,休怪下官无礼了!”
申洳琅连忙……悄悄地退后一步。
丁氏这时也已经完全回过神来,拉了春归一把,自己直直向前一步“李济,我不是向你申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