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柘眼前骤然一黑,登时心悸如雷。
他大汗淋漓,虚脱一般四肢发软,口中连连喘着粗气。
黑影散去,他眼前逐渐变得清晰,竟已是站在门外,面前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姑娘,身后是七系其他人。
赵柘有噩梦惊醒之感,他缓缓从恐惧中抽离,继而是虚幻与现实的交接。
“赵柘?”沈郁见赵柘泪眼愁眉,一时间弄不清发生了什么。
方才大家大声小气的在门口叫他,他却充耳不闻,奇怪极了。
赵柘尚未完全回归现实,说不出话。
“他没事。”戴着鸭舌帽的姑娘说道“是那间屋子里的戾气太重,人身处那样的气场中,难免被压迫,这时候就会产生幻觉,大多会看见心底最恐惧的事物。”
“那为啥你进去拉他,你没事?”任双追问。
戴鸭舌帽的姑娘看似低调,说起话来倒是狂得很,道“他抗压能力不行,还不让别人行了?”
任双被怼的哑口无言,只道“行,行。”
来言去语的功夫,赵柘好转些许。
他的双眼终于聚焦,看清了面前这张陌生面孔。
她眼睛不算大,眼角微上扬,长得有些许英气,脸颊消瘦,骨骼线条很明显,颧骨的弧度恰到好处,为这张脸增点不少色彩。
她的穿着很简单,短裤背心运动鞋,纯粹怎么舒服怎么穿,从而也看得出来,这小丫头一身的精肉。
唯一惹眼的,是她脖子上的项链。
单黑绳编双印四目扣,是九令局的系法,正中穿着一褐色圆珠,是暗镖之象征。
九令局暗镖分为阴阳两营,其中阳营代色为灰,主要负责在暗中保护九令局上下所有人的安全,为首之人所佩之珠为深灰色,其余人为浅灰色。
而阴营代色为褐,是为九令局消除隐患所用,亦可称之为暗杀,杀的并非是冀人、魔教一类,而是九令局的敌党或内奸。
传闻阴营人数极少,皆佩戴褐色圆珠,各个身怀绝技,除了吕局长,无人得以见其行踪。
其中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褐色,没跑儿了。”赵柘心想。
他头脑尚未完全清晰,双臂亦是发软。
“多谢这位大人,出手相助。”赵柘抬起双手,象征性的行了行礼。
“赵大人。”姑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来,又将垫在下面的纸展开“我是遵照吕局长的命令来送仙草的。”
她将单子和药包递给赵柘,不再说话。
他为九令局办事的时间也不短了,无须多言。
“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赵柘拆着纸包,随口问。
“姚钱树。”她瞧他不是很在意,也不认真答。
“噗!”任双窃笑,心道这姑娘的爹娘是掉钱眼里,想钱想疯了。
赵柘比对着单子和仙草,是没问题,他随即在上面按下指纹。
他直起身张望,是在寻找关曼的身影,却发现她躲在人群最后面,正同沈郁和楚尽窃窃私语。
她魔魔怔怔的,看样子,是在催促什么。
“关曼!”赵柘扬声喊她,将仙草包好交给离他最近的任双,示意他递过去。
赵柘一扭脸,嘴角扬起职业微笑,他将单子交回给姚钱树,道“姚钱树,好名字,吉利,富态。”
姚钱树接过单子,只将赵柘的话当耳旁风,她看出来赵柘说话根本不走心,这么土的名字放在一个姑娘头上,哪里吉利又富态?倒是任双的反应真实些。
赵柘心中思虑,这送仙草跑跑腿的小事,大可以叫个没大用的小手下来办,退一步讲,就算这仙草贵重难得,吕局长也不至于交由暗镖来送,还是阴营暗镖。
见姚钱树没有离开的意思,赵柘发问“姚大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