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有金鱼在里面游动。院子中间有一条石子铺成的小径直通主屋正厅。秦氏住在正厅南边的卧房中。
秦嬷嬷带着郑明璃姐弟站在秦氏卧房佛头青茧绸帘子面前,向里面通报到“太太,璃姐儿、瑞哥儿来瞧您了。”
卧房里面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一阵子功夫过去,正当秦嬷嬷准备第二次通报的时候,里面传出了声音“进来吧。”声音如黄莺出谷,悦耳动人。
秦嬷嬷掀开帘子带着众人走了进去。秦氏背着门朝南坐在一张老旧太师椅上,看着面前窗檐上挂着的吊兰。郑明璃她们只能看到秦氏穿着青灰色的缁衣,没有梳头发,只把两边耳后的发丝轻轻束在脑后。众人对着秦氏行礼。秦氏转过身来。
落入郑明璃眼中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黑的发,白的颜。她的头发没什么光泽但是很黑也很茂密,她整个脸上只有白这一个颜色。她眉毛很淡,像是远处雾气缭绕的山峰;她的唇色也泛白,没有一丝血色,是身体十分虚弱常年不见阳光的人常有的唇色。她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美。她看上去常年缺乏运动,转身、抬头的动作都有些僵硬。秦氏在几人身上巡视了一圈,看向郑明璃和郑明瑞时,神色异样,极力在忍住什么。
秦嬷嬷向秦氏告退,说要去准备吃食。她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了秦氏母子三人。秦氏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一双儿女,像是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郑明瑞眼眶已经泛红,郑明璃也有些激动,极力忍住。
“璃姐儿,你身上大好了?”秦氏看着郑明璃极认真地说到。听到秦氏关心的声音,郑明璃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郑明璃哭,一是感受到了秦氏对自己的舐犊情深,二是可怜原主跟母亲阴阳两隔,三是她身上还保留着原主对母亲的炽烈感情。
郑明瑞在母亲问完姐姐后,直接冲到秦氏身上,抱着母亲放声大哭了起来。边哭还边断断续续地嗔怪母亲说“母亲只、只顾关心姐姐,都、都不问瑞哥儿过得好不好。”
秦氏抱紧郑明瑞,终于咧开嘴笑了起来“你姐姐上月大病一场,母亲两个月才见到她一面,多问了一句你就吃醋,害不害臊啊。”
瑞哥儿继续腻在秦氏身上,哭着说他不害臊,他想要母亲一直关心他。秦氏搂着郑明瑞笑着笑着就流出了眼泪。秦嬷嬷安排完事情回房,看到他们母子三人哭作一处,在门口站着也抹了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