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匠分级从一级直到六级,薪酬根据岗位也会有所区别。
比如,军工类别里,制作棉甲和打制火铳的工匠,要是同为五级技工,但因为岗位技术含量以及重要程度来讲,薪酬肯定不能一样。
制作棉甲的会被话为轻工。
一级轻工每月基本薪酬为八钱,最高六级则为三两二钱。
制作火铳的会被划为重工。
一级重工每月基本薪酬为一两,最高六级为四两。
评级由军器监和将作监的官吏,根据几年来工匠们的综合表现来进行评定,为防止出现有人拿到高级职称后出工不出力的局面,评级会每两年进行一次,不合格者不管你此前几级,会被直接降为一级,让你从新开始。
这些评定后的月俸只是基本薪酬,为了提高工匠们的积极性,计件制是必不可少的措施,而严格地管理和监督更是不可或缺。
毕懋康因为年纪太大的缘故,已经卸任了军器监监丞一职,以东阁大学士衔致仕回乡养老去了。
军器监监丞已经交由他的弟子张继孟接任,而将作局局正则有毕懋康的侄子毕登辅担任。
通过锦衣卫呈报的信息来看,张继孟和毕登辅还是勤勉尽职的。
这两人继承了毕懋康严谨务实的作风,在日常管理中从无懈怠消极,只要不是休沐归家,每天到岗后,一早一晚必定到处巡视一圈,一边随时发现和处置各种大事小情,他们这种认真负责的态度也使得工匠们极少有怠工的情况发生。
由于把利益与识字挂到一起,成人学堂开设半年来成效还是很显著的。
学堂初设时,听到上官宣布这项规定,工匠们的抵触情绪还是很普遍的,很多人闲暇时就一边议论一边抱怨,说与其休沐识字,还不如休沐让大家伙加班好。
大部分工匠认为,自己凭的是手艺吃饭,这识字读书有啥子用场?
现在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这可是做梦都没想到的事,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识字多了不还是干现在这行当吗?
自己可没想到能去应试做官,那是文曲星们的特权,作为一个刚被取消贱籍没几年的平民百姓,还是指着手艺养活一家老小就成。
再说,真要论起来,当官的还不一定赶得上咱们挣得多呢。
军器监那个独一份的六级技工刘老二,薪酬和计件加起来,每月足有六七两银子的进项,一年就是大一百两的样子,家里那三个儿子两个四级,一个三级,他们爷四个,一年的可是收入几百两呢。
没看刘老二整天嘚瑟那样子,冬日里居然穿上了鹿皮靴子,鞋铺里可是卖四两二钱一双咧。这都土埋半截的人了,还花好几石粮食的钱去买这双破靴子,见人就成心低头弯腰擦擦靴子上那不存在的土,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我呸!
这不是当年搁俺家门口捡菜叶子吃的时候了。
小人得志呗。
不过等到上官提到识字跟薪酬有关后,所有的抱怨声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可是朝廷定下的规矩,吃了几年好饭可都是朝廷赏下来的,啥都别说了,上官说啥咱就得照做,要不这饭碗说给你敲了就敲了,以后再上哪找这种好差事去?
新设的成人学堂分为四个班,每个班有四十个座位,所用的桌椅板凳也是朱由检按照后世学校的样子描述后,有将作局的木工打制的,学堂里的布置也是一模一样。
黑板、粉笔、板擦都是很容易制作的,授课的先生请的都是年纪大的老生员,每月三两薪酬,管两顿饭,这待遇可是相当好了。
原本顺天府贴出告示,征集读书人前来给工匠们开蒙时,绝大多数读书人都认为与这些老贱籍们打交道幼儿斯文,所以前来应募的只有两个为生计所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