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暗暗叹气,倔老头话已出口,自己这个做徒弟的,还能说什么?一门祖孙三代,这种鸡毛蒜皮实在让人头大。
起初收下伍春芒侯尚山几个,还好,都听话。哪怕再加上个不知所求,更不知所为的谢留,也没什么。可骤然间多了这么一伙无知无畏的俗世少年弟子,还真有得头疼了。
他最终亲自领着那老的小的一起下山,去往姚远的老宅。而后把伍春芒和谢留单独叫了出来,人手一把七色含沙,将如何布沙施法,详述几遍,直到伍春芒可以一字不漏复述口诀,且试用数次,手法心法皆十分娴熟为之。
末了任平生望向谢留,神色自然,“这种含沙的用法,你应该早已娴熟无比,所以就不要试手了。离开药山之前,青遨宫那幅含沙射影屏,赠了我们一块,回头我会安放在那座洗剑洞中。万一遇事,一门老小的安危,全靠你们及时传信。所以切不可掉以轻心。若是因为你们的疏忽或者托大,擅自处置,到时谁出了事,我唯你们两个是问。”
伍春芒胸膛拍得噼啪响,信誓旦旦,“老爷放心,山水异动,妖邪犯境,逃不出我的双眼。”
谢留则是满脸通红,默默点头。
红脸儿唯一一次施用含沙,恰恰是一次背叛山门的行径。也正是那一次,害得施玉清失去了一身修为,而任平生则不得不带着程程仓惶转移,翻过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