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劫难的秘境之中,激发了年少时日夜萦怀的梦,怎教他不惊喜万分!
所以再次碰面之后,钟礚澍不敢说什么,李曦莲是什么都不知道。任平生主动开口,让他们两个离开了。
然后,任平生是打算以一种既不会泄露天机,也不会伤了和气的方式,主动离开李曦莲。
令他愤愤不平的是,为什么每次祭出那道暖树巢罡符,进入的都是这片乱象横生的云海?
所谓乱象横生,是无论他如何施展望气术堪视,云海中那千变万化的气机脉络,始终无法看清。
那位被任平生故意殃及池鱼的白衣女子,也是叫苦不已。在山崖上修行千年,从不曾敢涉足崖边那座云海,如今竟莫名其妙的到了这座四顾无垠的云海中。
无处立足,她早已变回真身,巨大白鹤不断扇动翅膀,勉强保持不使自己坠入积云之中而已。
毕竟云中处处有金色闪电交织成网,一落其中,就算不是粉身碎骨,起码也要被烤成焦炭。一只被烤成那样的仙鹤,别说那什么千年道行了,就当做一道家常菜肴给人摆到桌上,都没人愿意动筷子。
哪个损人害己的家伙,罪有应得,可你干嘛连累别人一起受罪?
白鹤悲苦之中,看着那一袭青衫直直坠落云海,被那如同大网的雷电瞬间吞没,眼神总没有半点怜悯,只有怨恨。
李曦莲下山之时,已经又过了三日。她独自背着一根断头带血的古藤根须,出现在云层之下,看样子疲惫不堪,沿着小径往下踯躅行走。
斩下这根裸露地面的古藤根须,其实还好。只是一天一夜的砍伐,对于一个体魄强健的魔宗女子,其实不算什么;主要还是心累。因为根须砍断的那一瞬间,不远处悬挂鹤巢的藤条同时断裂。那巨大的鹤巢轰然掉落地上,变成了一堆零散枯枝。原本包浆光洁的藤条,瞬间变得陈腐不堪。
自小在山中长大,李曦莲对这些山禽野物,其实颇为爱怜。所以她就在原地等着,希望能等到任平生与哪只巨鹤再次出现。
在那古藤之下又坐等了两天两夜,那一人一鹤,始终不见踪影。连早早离开的周成与钟礚澍,也同样的杳无音信。
她这才灰溜溜的背着那根盘龙拐杖一般的古藤根须,本着碰运气的心思往低处走。
李曦莲也没想到,没走出一里之地,居然就到了云层之下,那熟悉的登山石径。更为诡异的是,一走出云层,身上那已经难以遮羞的绿衣,不但瞬间完好如初,而且簇亮如新!
从衣衫上的灵气流转,李曦莲当然看得出这是得道高人,以某种极其高深的术法神通施展的障眼法。
那镌刻“咫尺天涯”的石碑旁,一袭青色儒衫的中年男子,笑容和蔼,如沐春风。
李曦莲连忙卸下肩上古藤,对中年男子作揖为礼,“见过夫子。”
方凉作揖还礼,仍是笑容满面,却不无感慨道,“我早已知道,道院中有你这么一位女学生;只是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亲自收这么一位弟子。”
夫子言下所指,李曦莲当然明白。然而夫子所谓的没想到,那语气仅仅是意外而已,并无排斥之意,所以李曦莲当下心中一定。
在道院中,有两个相当神秘的人物。一个是大家都尊为二师兄的雷振羽,另一个,当然就是道院夫子。
在当时的怀春女子心目中,雷振羽是个不类常人的奇男子,修为古怪,出身成谜。至于道院夫子方凉,则是此方天地的那片天。夫子知道李曦莲的身份,不奇怪。
这本来也是李曦莲孜孜以求的一份机缘,或者说,方便日后公然行走于玄黄天下的一道护身符。只是突然如愿,她并没觉得如何惊喜,第一下的反应,反而是惴惴问道“不知道同窗之中,已经有几人得到了各自的机缘?”
“如果单说这一次,在你之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