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像你们这种野路子的猎人武夫,再来十个八个,都是送死而已。”
任平生淡淡道,“虽然误闯各位的猎场,但好歹我们也帮了点小忙;回报就不敢奢求了,但怎么说也不该刀兵相见吧。那什么天蚕,各位若不想要,随便动个手脚让它跑掉,甚至都没人能现你是有意的。就这么一件破事,非要弄个同门相残不说,还要杀人灭口?”
他对那一脸异色的岑三摇摇头,“就你们这几颗猪脑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无论你们那位章师叔所谋何事,恐怕都没法放心带着你们玩儿的。我敢保证,待会就算你们真能杀得了我们两个,回头一样要被你们那位章师叔就地清理门户了。你们倒好,被卖了还要替人数钱,别人不但是堂而皇之地得偿所愿,还能在师门里博得一份大义凛然,忠勇双全的好名声。你岑三蠢也就罢了,把师兄师弟一起往火坑里推,算什么事?”
从头至尾,任平生一直冷眼旁观,这岑三他们和那所谓的章师叔之间的谋,虽然还不清楚细节,但这些年一直醉心易数推衍的他,对各方互相利用的脉络,倒是有了眉目。他倒不是有意要离间对方,这六七个人,相对于自己突破剑道三重之前,或许还有些麻烦,但今非昔比,他自问无需李曦莲帮手,这几个人也能独立对付得了。
之所以愿意多费些唇舌,还是想一些关于这只蜓翼天蚕的内幕。
果不其然,那原本已经刀剑在手,蠢蠢动的六人,闻言之后也面面相觑,神色踌躇起来。
尤其是哪个始终神色不定,心生悔意的年轻道士滕小年,眼中便有泪光涔然,一副哭腔道:“这可怎么办,咱们害陈师兄丢了命不说,回头还是个自难保的下场。”
“闭嘴。”岑三一声怒喝道,“这事是章师叔亲自交代,上上之策,是先捕捉了哪只蜓翼天蚕,然后弄死。但若是没有陈师兄,以咱们七个,怎么捉?再说了,除了这上上之策,也还有上策中策下策不是?想知道上策是什么吗?”
岑三的目光在六位师弟面上一一扫过,见骑虎难下的众人,惊疑之中,一脸期待之色,故意清了清嗓子道,“若然因陈师兄在场,不便弄死哪只虫子,便可以如这位小朋友所说的,随便哪个毛手毛脚搞点失误出来。那只虫子,比我们这些人类可要灵敏百倍,只要稍有空隙,就能跑掉。而且一旦被捕逃脱,这种灵物,断然不会再在方圆百里的任何地方出现。”
岑三叹了口气,挤出一脸黯然的神色,沉声道:“虽然这所谓上策,终究还是有所纰漏。这只蜓翼天蚕哪怕远远逃遁,毕竟以宗主对此事的志在必得之势,仍有可能倾整座宗门之力去继续捕猎。但若是可行,拼着受章师叔一顿责骂,我也认了,毕竟人命关天,陈师兄平时对各位兄弟,都不错。而且如果我们只是放了蜓翼天蚕,又能不露痕迹,何来章师叔清理门户之说?对于章师叔的谋划,我们只会有功,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这事,坏就坏在这两人的突然出现。”岑三目光冷冷地往李曦莲和任平生脸色扫过,“他们和陈师兄都是猎人,而且说不好听,既然这小子能帮着我们成功捕捉了蜓翼天蚕,手段比那陈思诚肯定只高不低。我们这些外行人那点手脚,就算能瞒得过陈师兄,能瞒得过他们俩?所以,害死陈师兄的,不是我们,而是这两个没事找事的家伙。”
岑三不愧是老巨猾,如此一番滴水不漏的言语,任平生倒是一下子不知如何应对了,好在这一系列扑朔迷离之事的前因后果,基本上都已清楚。至于那章师叔为何要对一个为宗主千金的小女孩下次狠手,令其得不到必备药引,重伤难愈,这倒不是他任平生需要关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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