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晚有事,超时晚更了。
李曦莲狠狠地瞪了任平生一眼,她最见不得他这种一旦目的达到,就对其他任何事情都无所谓的性子。对方强词夺理反泼脏水,无所谓;打蛇随棍上发咬一口,无所谓;总之,好像在他眼里,口舌之争,都是挺无趣低能的玩意儿。
而此时任平生手中的剑鞘里,杀意极盛,厚积而未发。
李曦莲终于忍不住,冷笑一声道:“这位岑师兄好腹黑的逻辑。照你这么说,我姐弟两今晚本不打算杀人,结果被你们过河拆桥,苦苦相逼,便只好在这里留下七具尸体了。只要想作恶,总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你们太一道教修的,就是这么一副嘴脸?”
她一双凤眼顾盼四周,美艳的脸上便罩上了一层倨傲之色,淡淡道:“如此甚好,各显神通,各安天命。谁也别挂个替天行道的羊头,卖男盗女娼的狗肉。”
结果话一出口,就被任平生狠狠地捅了一把腰眼,李曦莲才顿觉失语。
对方可都是清一色带把的臭牛鼻子,倒是自己这边,正好一男一女。
那本来自问胜券在握的岑三,人不傻,听那年纪轻轻的女子这一番极富豪气的言语,倒是警觉起来。原本以为那对姐弟只是猎人,手段再高明,对于己方这些山上练气士而言,都是小意思。这年头的凡夫俗子,贪得无厌,农夫闲暇之时,也多事渔猎牧养。猎人太多,山中鸟兽踪迹便日益减少;所以猎人夜出狩猎,甚至多于日间。
若非如此,他早对这两位三更半夜出现于荒山野岭的少年男女,心生疑忌。
岑三突然哈哈一笑,故作轻松地前行几步,有意无意地正好站在李曦莲身前一丈之地,抱拳道:“听这位小姐言语,显然不是寻常百姓了。否则断然不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当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山上人山上事,两位想必也极少接触。俗语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咱们既然不是一路人,两位只要答应即刻远离西乔山教区,咱们之间,虽不说可以化干戈为玉帛,免去一场意外冲突,还是算是份不打不相识的善缘。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说罢,岑三双手负后,满脸堆笑,显得诚意十足;突然间生出的一派祥和之气,便是深夜的料峭山风拂过,似乎都变得暖和了些。
任平生淡淡一笑,略一摇头之际,突然迅猛转身,斜踏一步,便见一条迅疾如风的身影,从自己刚才站立之处一掠而过;手中一把长剑,寒光湛然。那个从背后突施偷袭之人,却是先前和那老蒋互相揭短的年轻道士。
与此同时,一旁的李曦莲也是一个反向侧身,避开了另外一名偷袭者一记击向颈椎的手刀。
那两个人,都是得了岑三的眼色示意之后,趁着老大以言语吸引对方注意力的功夫,突施偷袭。
岑三一见偷袭无功,也不取兵刃,揉身便上,对着刚刚站稳的任平生轻飘飘地拍出一掌。那掌势不但绵软无力,而且方向飘忽,根本不知是拍向面颊,还是胸腹。
四周围的其他六名道士,一动全动,配合默契。那岑三一掌未至,任平生已经感觉到左右两侧与身后,有四道杀气同时袭来,有左侧一把桃木剑,剑气阴
柔,却销魂蚀骨;右后方是先前一直沉默不言的一个中年道人,手中拂尘扫来,便掀起一股肃杀之风;至于此时的正后方,是另一名用刀的精瘦道人。
背后一刀,杀气最盛。
任平生站立当地,岿然不动;有阴柔剑气划身边草树,枝叶如被一线切割,断裂飞出;那拂尘掀起的肃杀之风,卷起尘沙滚滚而来,瞬息间隐隐有虎啸龙吟于飞沙走石之中,有摧枯拉朽之势;那背后一刀,便只是一刀,无声无息,让对手有种懒洋洋的不愿理会之感。
使出这一刀的人,若能收敛自身的杀气,将无疑能使之成为一门惊世骇俗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