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门宝剑,激励这些人不但要自身勤勉修炼,还要将剑术广为传播。到时候可能是上百,也可能是上千的门徒争十把剑,无论最终落入谁手,这些赢家,注定都会影响巨大。
千百剑客,我为先师。
这样的场面,侯尚山想想就有些激动。
当年自己在那牙巴山中,先是贵为猴王,再而悟道成妖,手下千百猴兵妖将,当时怎么就没想到这种法子?那时候,自己有好几百年的漫长光阴,去打造这样一支能一呼百应的战队。真能如此,别说那只带了几个外乡精怪的金敖,就是一座广信州的下等宗门想要攻占牙巴山,恐怕都得掂量掂量,值不值得一场注定血流成河的火拼。
在古陈村教完剑术,回山途中,伍春芒有些神色不安,没话找话聊,“侯老哥,你说咱们老爷,今晚能回来吗?不知落马城那边的山头,有没有咱们药山那么高?我想是没有的,就是搞不懂,老爷都有这么好的一座药山了,干嘛还要跑那么远去,花那些冤枉钱。”
侯尚山向来不苟言笑,但对这位毫无心机药山左护法,是个例外,他打趣道,“是啊,师父就是喜欢乱花钱;就比如他明知道你伍春芒无论如何,都是不敢离开药山老巢的,却依然要耗费那价值不菲的天才地宝,给你炼制阴阳二属的本命物。这不是败家是什么?要知道一瓶临冥水,加一块廉贞石,要是卖了换钱,都能买下两三座药山了。”
伍春芒脸色涨红,胸脯拍得震天响,“谁说我不敢离开药山,好歹是堂堂的左护法诶;只要老爷招呼一声,水里来火里去,我小积壳绝不皱一下眉头。”
这种从谢留哪里学来的江湖言语,伍春芒说出来,有股怪怪的味道。
侯尚山笑笑,没再为难他,突然一本正经地喊了声,“药山左护法。”
“在。”
“算了,你这样容易把天聊死。”那小子的认真劲儿,让侯尚山都有点头大,“咱们还是说点正事吧。师父到底想做什么,我也想不明白,但他肯定有他的道理。就好像让陈苦成他们教剑这件事,若是师父不说,你觉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还是深谋远虑的大事?”
伍春芒没说话,却是认真沉思起来。
侯尚山继续道:“至少当时在我看来,就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师父在这一件小事上,花费了多少心神,做了多少推衍?他没说,咱们也不清楚。但他光是跟咱们解释那来龙去脉,就解释了老半天。要是事事都等咱们都明白了再去做,那他就几乎什么都不用做了。”
伍春芒脑子有些发胀,却仍是很心领神会般点头道,“老侯啊,其实这些道理,我是懂的。要不咱们还是快点上山吧,这样你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弄几个好菜。老爷回来的时候,肯定饿了的……”
侯尚山笑而不语,只是暗暗叹气,得找个机会让这小家伙明白,无论是他与自家老爷,还是我侯尚山与自己师父,恐怕注定是要聚少离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