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天行特意就此事拦住要上楼歇息的薛鳌。
“世子,她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拖慢行程事小,可别得了什么病,如今她可不能出丝毫差错。”
严天行此话就差直接说出她若死就抓不住晏孤飞了。
薛鳌听得不悦,用下巴一指门外朝茅房匆匆快步行进的晏诗,“你看她是要死的样子吗?”
见二人望来,晏诗还抽空挤出个笑脸冲二人点头示意。
严天行看她脚步生风,双颊微红的样子,心中忧愁淡了几分。然终究还是谨慎使然,仍是劝道,“我看这样子,不可大意。世子知道是什么病症?”
薛鳌不耐道,“女儿家的事情你一个老头子问这么清楚做什么。”
双鬓斑白的严天行年纪足以做薛鳌的父亲,如此被抢白一番,脸上着实挂不住。面色一阵青红交加。
“你……”布满粗茧的手握紧了弯刀。
“放心吧,我比你更关心晏孤飞的下落。”
薛鳌说完,径自离去。
再次虚脱的晏诗瘫倒在房间的床上。
迫不及待的运功查看。
果不其然,经脉又宽阔了几分,凝聚的真气更显粗壮。
生怕浪费一分一秒,晏诗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早早告知众人,自己睡下。
在黑夜中放开手脚,痛快的修炼。
一坐就是数个时辰。
待她再度睁开眼睛,已是四更将过,周围静若无人。楼下马棚里偶尔传来几声响鼻。
“啊……”晏诗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手一撑,整个人跃下了床,模糊的光线从窗户透进来,足以让她看清屋内的摆设。
炉火渐熄,然依旧泛着融融的暖意。
她走到窗前,打开一线,料峭春寒就扑面而来。激得她打了个激灵。
月亮不知躲在哪里去了,淡蓝的光线下,远处的山峦像是蛰伏不动的巨兽,黑黝黝的身体,好似随时会发起致命一击。
靠在窗棂上往下张望,世界仿佛只有自己醒着,是唯一的王者。
感受到身体疲倦下的轻松,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窗边的人影缩了回去,窗户被关上。不久,再次无声的推开。
床单系成的绳索爬出窗台,往楼下变长。好似一条灰蛇,沿着墙沿缓缓游走。
晏诗伸头看了看,灰蛇尾巴只差短短一截便垂到了地上。
够了,她心道。
她才一脚跨出了窗台。
双手抓着灰蛇,往下无声的滑行。
身体逐渐经过一楼房间的窗户,里面一丝光亮也无,晏诗人在半空心跳如鼓。
只剩大半层楼,要往日晏诗闭着眼一跃而下都毫不在乎。然此时不同。
她不想发出一丝声音。
手中灰蛇渐短,半人高的距离,晏诗四下张望了一圈,提气,松手。
轻巧落下。
没有发出声响,哪怕一丁点。
完美。
除了感觉地面比预计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