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的苏家屯因为缺乏粮食,人们出现了“饥不择食”的情况,代替粮食的总有下面几中植物。
一是“羊桃叶”,因为它的叶子像羊的耳朵,所以人们就这样叫。这种植物非常的耐贫瘠和干旱。只要春天一来,它便一处处地生根发芽在路边、沟旁和石缝里,即使一年不下雨雪,别的作物都因为干旱而死去了,但“羊桃叶”依然是郁郁葱葱,茎和叶起明发亮。
人们把“羊桃叶”的茎或者是叶子弄断了,立刻在那断裂处会发出一种苦溜溜的怪味,随之在那断裂处又冒出一些白糊糊的稠浆,那浆非常的粘手,粘衣裳,并且粘在上面就很难洗下来。
小小的年龄,我们把那白糊糊的浆当做过“羊桃叶”的泪水,总以为人们把它弄断了,它疼得流出了眼泪。
“羊桃叶”是任何食草的动物都望之却步,从不去啃它一口,大概是因为那味太苦的缘故。
但苏家屯的庄稼人在那个年代,在“羊桃叶”最旺盛的时候,总是把那叶子捋掉拿回家里,先用水煮一煮,然后在瓷盆里浸泡起来。当饥饿的时候再把它捞出来挤掉水分,或者做成菜包儿馍,或者干脆当菜吃。又因为它的产量高,又没有别的动物和人们争食,所以吃“羊桃叶”充饥是常有的事,现在想起来那叶子嚼在嘴里还有一种特殊的口感和说不出来的味道。
还有一种叫“毛妮儿菜“,它是生长在冬季的麦田里的,可能是因为当时的小闺女们时常去地里薅菜的原因,人们就给她起了一个这样富有诗情画意的名字。
“毛妮儿菜“的口感软和一些,味道也比“羊桃叶”好的多。多用于晚上的稀面条儿锅里。因为它作为的一种“饥不择食”的食物,所以当时冬天放学的时候,我们都提着篮子到麦地里薅这种”草“,那时,一同进篮子的还有“胡瓶菜”和“呲着牙”。
还有一种叫“糖梨花”的,它是开在树上的,这种树生长在山上,一到春季便开的满山遍野,白花花的一片,但这种树只开花不结果,似乎是专门为人们“饥不择食”用的。这种树的树干不高,但树冠较大,花儿很容易被捋掉。人们把那些花捋回家里,也和“羊桃叶”一样的做法,最后成为人们的吃食。
那时“饥不择食”的植物很多,另外还有“杨槐花”,“榆钱儿”和“枸普穗”·····,它们都是生长在树上的;还有“歪头儿菜”,是生长在红薯地和棉花地里的;“沙森苗儿”是生长在坡上的土石缝里的;“芝麻叶”是生长在芝麻杆儿上的·····。那确实是一种糠菜半年粮的日子,在那种“饥不择食”的年代里,人们为了生存,总是想尽一切办法先满足身子的需要。
但总不见人们对有生命的动物们下手开刀,熬其骨,食其肉,寝其皮,润其油。
现在想来,那些植物都为当时人们充饥,起到过替代粮食的作用。这种现象在我们这一代人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时代烙印,为我们这一代人留下了许许多多值得思考的课题,更为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了可供参考的,有价值的数据。
·······
有一段儿,康大功发现孙家的两个孩子经常旷工外出,他还发现孙家和李支书家经常来往,康大功揣摩着他们一定在相互利用着向市里发展。
康大功正盘算着怎样把孙家这两个孩子的户口给扒了的时候,乡里的书记又催着叫他分地到户了。孙家孩子听说康大功要扒他们的户口,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捎信儿给康大功“叫他给俺一家儿的户口都扒了算了,早都想离开他了,完全一个‘狗坐轿子,不是抬举的货’”,因为这句话,又加上康素贞的叛逆,康大功那一晚上“气死”了三回。
“气死”的情形是这样的当他“气”上来的时候,他便两眼瞪着,开始是浑身打颤,一会儿全身发硬,失去知觉。
自从他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