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扫视一周,见不远处菜肴珍馐摆了一桌,却早已是凉透了。
自那夜被苏灵犀带回长乐宫起,风亓絮便茶饭不思,日日以泪洗面。
楚轻婵心下想着的同时,人已行至内殿。放眼望去,彼时见风亓絮正坐在榻上发呆。
许是因为伤心太过,加之一连多日食不下咽,眼下小皇后眼圈乌黑,面色发黄,人也瘦了一大圈,俨然一副悲痛欲绝的伤心相。
“皇后娘娘。”楚轻婵走上前去,毕恭毕敬的俯身跪拜叩首。
风亓絮不说话,只是望着前方发呆。
楚轻婵挺直了身,静静的看着小皇后,眸间忽而闪出一丝不忍。她抿了抿唇,转目看向殿外,待确认再无旁人后,方才回过身来。
下一瞬,见那人膝行来至风亓絮面前,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皇后娘娘,奴婢知道您是无辜的。根本不是您向长公主告的密,是苏嬷嬷。”
此话一出,风亓絮好似回魂一般,猛然惊醒。空洞的眸子凝光,当即垂下头去,看着近在咫尺的宫女,一把拉过那人的手臂,“你说什么?”
与之对视,楚轻婵神色定定,无比认真的开口道“那日皇上来看娘娘。奴婢告退之时,正巧遇见苏嬷嬷,她入了殿,想必一定是听见了皇上与娘娘的谈话,然后向长公主告的密。”
“什么?!”手中力道一松,风亓絮有些不敢相信。
“娘娘,苏嬷嬷是先太后身边的老奴,与长公主很是亲近。别说是长乐宫,就算是整座宫城里,也只有她能把那些话说给长公主听。”
“可有证据?”
“那日苏嬷嬷入殿时,奴婢正同皇上随行而来的内官问好,他们都看见了。”楚轻婵正色道。
风亓絮一听,拉着楚轻婵衣袖的手微微发颤,眸间一抹欣喜,口中轻喃起一声,“十五。”
“娘娘,奴婢有办法让你沉冤昭雪。”楚轻婵语气笃定,说话间抬手按住风亓絮发颤的手背。
“你……”小皇后略有惊讶。
楚轻婵却是镇定自若,挽唇轻笑,随后倾身上前覆在风亓絮耳边轻语一阵。
待语毕之后,风亓絮终是展颜而笑。
楚轻婵退开身,复又颔首于袖间取出一枝栀子花来。
冬日的午后,难得的风和日丽。阳光隔着窗纸透进殿中,洒在楚轻婵指尖捏着的那枝栀子花上。随着一根木色花杆映入眼帘,向上看去,无论是花瓣,还是花蕊,皆是以丹青勾勒。这是一枝可以以假乱真的纸花。
将纸花呈上,送到风亓絮面前,楚轻婵说。“娘娘,这是给您的。”
如今她虽未明说,风亓絮却早已是心事澄明。泛白的唇瓣挽起甜笑,柔目骤然化作一汪清泉。素手轻抬,接过纸花。径自提起花瓣,将其与花杆分离。果然,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卷小纸。
指尖夹着素笺,将其抻平。熟悉的笔墨,熟悉的字迹,不过这一次,再没了露骨的情话,只有直白的文字写道愿佳人,食三餐过五味,安寝一梦到天明。长乐人间,平安顺遂。
眸色流转,一一揽过素笺上的每一个字,小皇后颊边笑意更盛,登时抬眸嚷,“我饿了。”
――
太尉府,东院正厅。
“如今我已闭门不出多日,竟没想到宋大人还会登门拜访,也算宋大人看得起我。”彼时,见言沐清坐在主位上,阔袖一挥,面色冷冷。
女婢奉茶上前,只见侧位之上,宋忱颔首谦笑说,“长公主说的这是哪里话。当初宋忱承蒙先太后眷顾,才得以入朝为官。虽说自己不争气,在朝中一直无所作为,但所幸有先太后的庇佑加持。如今皇上励精图治,北祁是清明盛世,宋忱也算赶上了好时候,出人头地。”
说到此处,见那人骤然抬眸,“当初先太后的知遇大恩,下官是没齿难忘。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