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发泄了情绪,景顾勒很快便缓过来了些,他素来自持,也极有城府,事已至此他总得往前看,得想法子叫二阿哥后悔也来不及,更重要的是他药好好陪着映娆去,眼下手头的差事他是一概不理了,且叫二阿哥出风头去吧。
“额娘,还得劳烦您去寻阿玛给儿子告罪一声儿,儿子来时把二阿哥给打了,踢断了他的狗腿,如此定然会叫您和阿玛为难,不消得阿玛看在什么面子上,该罚儿子就罚儿子,儿子没什么后悔的,只后悔没把二阿哥打死。”
景顾勒一句打死还咬牙切齿着呢,直叫屋里守着的流萤打了个寒噤,然年甜恬却丝毫不觉如何,更不觉得景顾勒有什么过错。
“你莫操心管外头的事儿了,只好好在府上照顾映娆便是,二阿哥这点儿小伎俩你阿玛不至于看不出来,至于额娘,被你和你阿玛护着这么些年了,也该好好出出力了。”
“额娘想怎么做?”景顾勒微微抬头望着额娘那张泪水沾湿的脸,哆嗦着手从怀里掏出映娆给他做的帕子,好好的给额娘擦了擦泪。
年甜恬亦是轻轻柔柔的给景顾勒擦干净脸上的血污,母子俩像是互相舔伤的狼,眼里泛着冷谲。
“既是他二阿哥想坏了咱们的名声,想搅乱了眼下的局势,想受万人的追捧,额娘不介意叫他如愿一会子。”
年甜恬没点透了去,不过景顾勒岂能不知额娘温和性格之下的睚眦必报,多半也能猜出来几分,眼下便也不多问,知道额娘要回宫,景顾勒只管叫跟前儿的侍卫好好护送了额娘回去。
他便不出府了,许是一会子二阿哥叫人到阿玛跟前儿告了他的状,他便出不了这道门了,闭门思过的罚定然是有的。
不过这闭门思过虽是叫他有些不方便对付二阿哥了,然对他来说也不失是一种保护,阿玛额娘对他的关切和体贴入微景顾勒再明白不过了,阿玛筹谋的大戏也该开始,这世道又要乱了。
果真不出景顾勒所料,他这才在映娆跟前儿守了不到两个时辰,苏公公便带来了四爷的口谕,说是他五阿哥当众责打兄长,着实罪责深重云云,眼下便卸了他督管密云水利之事,叫他闭门思过、抄抄大字之类的。
景顾勒跪下接了口谕,然听着阿玛这些避重就轻的话,景顾勒有些想笑,心道阿玛的袒护之意也太明显了些,好歹夺了他的爵位才像些,如此闭门思过正中他下怀,抄抄大字更是不痛不痒。
也不知阿玛可气他的冲动以至于被动,瞧着苏公公在他跟前儿难得做出些微微的冷脸,想来也是气的吧。
待宣完口谕,苏培盛只管又提出进去瞧瞧福晋的状况,景顾勒恭恭敬敬的将人往里头请,可苏培盛哪儿是要看映娆的,只待进了门,立刻就不装了,好生体贴了五阿哥去。
“我的爷,只听说你也受伤了,万岁爷真真吓得不轻,若非娘娘拦着万岁爷便摆驾您这贝子府了,趁着下头人来告状,紧忙叫奴才来瞧瞧您、瞧瞧福晋,且不知您这儿可缺什么短什么,只管跟奴才提。”
景顾勒勉强朝苏培盛扯出一个笑意来,先谢了苏公公的关切,又好劳烦苏公公替他跟阿玛赔罪,这才问起来外头的事儿。
说到这儿了苏培盛也是忍不住嗤笑,说二阿哥不聪明真是没说亏了人,还真当自个儿能一招用到老呢,当初惹三阿哥的时候叫人对他好生心软,然再对景顾勒用这招,岂能叫人看不出什么,真当人都是傻子呢,也就骗骗那不知底细的外人了。
“您还不知吧,二阿哥不仅被您踢断了腿,还断了两根肋骨呢,您走后二阿哥便吐了血,先前太医给瞧了,说是也伤及了肺腑,真真是一报还一报了。”
“那钮祜禄氏也是恶有恶报,算计人之前儿倒是忘了自个儿的身子,她倒也是年纪小,跟前儿也没什么有经验的婆子,自个儿已然有了小两个月的身孕还敢拉着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