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了大量的东秦货,就摆在家中琢磨。
甚至还曾抽空,亲自去了一趟镇海港,见识了黥人的海关,也特意去黥人的客栈、酒馆、医馆看了看。
起初他对刘大夏“千年未有之强敌”的说法并不十分认可,眼下却觉得,黥人非但是“千年未有之强敌”,更是自三皇五帝至今,中原大地就未曾遇到过如此之强敌!
这天,他依旧在琢磨黥人造的马车,从十天前拆开后,他同几个下人就一直不知该如何装回去。
谢迁拿着几个零件,眉头紧皱,明明就是这般放置的,却就是装不上去。
“父亲,您在朝的同僚,余姚的王伯安求见!”儿子跑来禀报一声。
他抬起头,仿佛找到台阶一般,轻描澹写的放下零件道:“你们接着装,我去接待客人!”
说着就擦擦手,到前堂去迎客。
刚见面,他就发现王阳明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外衣,脸上也有旅途的疲乏。
“木斋先生!”王阳明作为晚辈,忙立身行礼。
谢迁回礼关切道:“伯安,你怎搞得这么狼狈?”
“唉,让木斋先生见笑了!我此番触怒了刘瑾,被庭杖四十,眼下还要去贵州龙场驿赴任。”
“阉竖可恨!”谢迁磅的一巴掌打在桌上,怒气冲冲的说:“皇上也太不像话了!”
王阳明拱手道:“木斋先生息怒,眼下事不能为,你我臣子问心无愧即可,就连李阁老,眼下也只能勉强维持。”
“他那是和稀泥!”谢迁怒道:“他就该挂印而去!”
“李阁老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眼下内阁,王整和杨廷和都在,李阁老也是觉得,还可以坚持一二!”
谢迁望着堂外,怒气难消的说:“咱大明朝,还真是多苦多难!”
王阳明不想纠结朝政,说明来意道:“木斋先生,我此行乃是来求问黥事。”
说着,他就将此行的经历,从刺杀落水开始,一直讲到在慈溪见到黥人的碑。
谢迁听完后,望着王阳明说:“你受苦了!其实……我也是坐着黥人的船南下的!”
“你要问的黥事,我不是很了解,不过我接触过黥人!只能说,这是一伙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人,他们逼着大明开关,纯粹是为了商利乎?不,我这些日子才明白,黥人已经尽收海商之心,眼下的宁波,就有不少所谓的假黥。
他们吃穿用度上,不断模彷黥人,以拥有所谓黥人国籍为荣,据说有此国籍,便能在东秦置业、子孙可在东秦读书。这一招,是在让这些商贾,慢慢的背弃大明!咱大明朝富有四海,商贾向来低贱,可真要少了商贾,却也是万万不行。
这些商贾赚取大量银子,却只想着去东秦置业,对于大明来说,亦是一种损失。更别说他们追求黥人风尚,败坏了风气!”
王阳明说道:“可黥人确实器物精良、医术高明,他们素来行事,也颇为公允,不仅如此,他们还对贫民伸出援手,举手之劳的事,他们往往义不容辞!在下以为,黥人行事当得上一个仁字!”
谢迁颔首道:“黥人确实办事公允,事事重条约、讲规矩,以所谓严谨着称,更有甚者,黥人认为人权天授!这也是假黥们,不断在浙东宣扬的黥人道理,说这被黥人写进了宪法。可正是因此,黥人才显得格外的危险!
刘时雍曾经评价,说黥人乃是‘我名教千年未有之强敌’,这句话我觉得很对!非但如此,黥人来大明后,咱们大明面临的,亦是千古未有之变局!”
“人权天授?”
“没错!天赋人权,即是说人生来平等,从他出生那一刻起,造物主便赋予他若干不可被否认的权利,包括什么生命权、自由权和追求所谓幸福的权利。商贾怕也是听了个一知半解,不过我观黥人干部,倒确实不讲高低贵贱,他们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