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新闻上放的国庆、春节那人山人海的照片,不是骗人的!”老马坐在帐篷外面冲致远说。
“那可不,好多今天出城自驾游或者回老家的,估计还在路上堵着呢。”
“刚我走在人堆里,头晕得厉害!我转个身子得慢慢来——怕轰隆一下倒在地上!你看这会儿坐在海边,给好了!”老马惊奇自己身体的反应。
“这可能是一样病!”
“哦?还有这病!你给我说说。”老马瞪着张飞眼。
“怎么说呢!有一种说法是人眼的观看有一个范畴。眼睛看到的东西,移动的快慢和移动物的多少是有限的,就像有些人吃多了胃疼、听声太大了耳朵发麻、闻的味道太烈了头疼是一个道理。有些人眼睛受得了没问题,有些人觉得移动的东西太多、速度太快他受不了,就头晕恶心。”
“哦!还有这病。”
“嗯,叫人群密集恐惧症。还有一种解释归因到心理上或者精神上。”
“这城里人真可怜,脚踢脚挤得跟上会赶集似的看风景,有啥意思呢。村里人哪需要游山玩水呀,天天在山水里过日子,除了过年热闹热闹,一年四季村里净是清淡的、安静的。”
“嗯。”致远赞同。
“城里样样好,就是拥挤。拥挤的美,还叫美吗?好比糖水一样,放一点是甜,放多了腻味、恶心。”老马望着海湾如是说。
晚饭后,两个女人坐在帐篷里,三个男人坐在帐篷外。
“要是有扑克牌就好了,还能打打牌、斗斗地主!”桂英戏言。
“让漾漾背首诗呗!最近哄她睡觉时我教她背诗,学得还挺快!”老马兴高采烈地提议。
“可以呀!”两位家长热烈响应。
“背哪个?”小机灵漾漾请示爷爷。
“呃……《嘲谎人》,东村里鸡生凤——开始!”老马打拍子起头。
于是小人儿清了清小嗓子,跪在帐篷里,面朝大海,吟诗如下
“《嘲谎人》——东村里鸡生凤,南庄上马变牛,六月里裹皮裘。瓦垄上宜栽树,阳沟里好驾舟。瓮来大肉馒头,俺家的茄子大如斗!”
漾漾背完,老马和致远点头微笑,桂英拍着草地一阵爆笑,仔仔凝眉不懂。
“这什么诗呀?竟然用方言背?”仔仔提问。
忍俊不禁的桂英开口“虽然我没全听懂,但是用老家话背诗有种莫名的喜感!哈哈哈……”
“这诗这么好懂还没听懂。东村的鸡生凤凰,南庄的马变成了牛,六月里穿着皮袄,瓦楞上种树,土沟里划船,肉馒头水翁那么大,他家的茄子米斗大!”老马笑着比划了一番,一众人憨憨嬉笑。
“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仔仔笑问。
“对呀,这首诗就叫《嘲谎人》——笑话说谎的人。”致远跟儿子解释题目。
“还有吗?土味儿诗再来一个!”桂英问老小。
“呐,背那个《张果老》,驼腰曲脊六旬高——开始!”老马又一次拍掌起头。
“驼腰曲脊六旬高,皓首苍髯年纪老,云游走遍红尘道,驾白云驴驮高,向越州城压倒石桥。柱一条斑竹杖,穿一领粗布袍,也曾醉赴蟠桃。”
小童子稚音刚落,掌声响了起来。
“背得挺溜呀!”哥哥竖大拇指夸赞,妹妹羞得张嘴咬舌。
“你肚子里哪来的这些东西,我咋不知道?”桂英惊诧。
“先生教的。我们上学全背这些,背完了学诗里面的汉字。我也是上过几年学的人呀!”老马说完,众人讪笑。
“还有吗?”致远听得别有兴致。
“啊还有个《阅世》,短命的偏逢薄性——开始!”老马伸出大掌,在漾漾面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