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再次拱手。“既如此,草民静候少保佳音。”说罢,便转身退了出去。
待之离去,帐内再次恢复寂静。
瞥了眼对方远去的身影,一直侍立在侧的李正我这才放下手中茶杯,缓缓开口:“武成乾此番的确是下了血本。依我之见,主公倒是可以应允。”
“本他倒是下了……”徐平冷笑一声,将密函掷在案上,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就怕是画大饼。
庐州和宁州乃顾应痕所掌,拿别人的心头肉做人情,慷自己的慨。待破关之后,武成乾若是反悔,咱们又能奈他何?不过一纸空文罢了。”
“主公所言极是。”李正我点头附和,眉头也微微蹙起。“武成乾如今已骑虎难下,他的损耗远远高于顾应痕,元武国力再强,只要咱们拿捏得当,好处未必不能拿到手。”
“……”徐平踱步至帐边,一把掀开帘布。望着窗外漫天飞舞的大雪,天地间一片苍茫,千里沃野,尽被白雪覆盖,唯有军营,隐隐可见旌旗招展。
几息之后,他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声音低沉而坚定。“逼太紧不行!兔子急了还咬人!”
“哦?!主公是想……”李正我眼中闪过一抹讶异,很快便猜到了徐平的心。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徐平转身,脸上满是野心勃勃,似笑非笑中,藏满了睥睨天下的豪情与算计。“本将即刻修书两封,一封送往虎威,一封送往元武大营!”
“呵呵主公明鉴!”李正我上前一步,将笔墨推至一旁。
徐平走到桌案前,提起一支狼毫,饱蘸浓墨,落在宣纸之上。
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写下,李正我露出几分慎重。“如此数目……”
“他们会答应的。”徐平放下狼毫笔,看着纸上刚劲有力的字迹,语气满是笃定。“别忘了老爷子正屯兵亭山,再这么打下去,一旦出现任何变故,元狗想分兵都没有余力了!”话到此处,他将两封书信吹干,递给了李正我:“挑选两名得力干将,星夜兼程,将信送出去。记住,务必让他们亲眼看着顾应痕和武成乾落笔签字,拿到文契,再回来复命。”
李正我接过书信,转身便匆匆离去。
帐内,再次只剩徐平一人。
他走到软榻边,拿起那枚羊脂白玉佩,对着天光仔细端详。玉佩的光泽温润柔和,却映满其眼底的野心与算计。
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太久了。而如今,这个时机,终是到来…….
得到虎威消息已是数日之后,顾应痕的信远比武成乾来得早。徐平看着回信,眼底满满都是算计。他很清楚武成乾也不会拖下去,至多三两日,对方的回信也该到了………
“来人!”
“大将军!”
“传令下去……”徐平将信掷在案上,那语气中带着压抑已久的兴奋与激昂。“呼……十万镇南军,即刻拔营,检修军械,调运粮草,三日之后,挥师北上!”
“诺!”
亲卫的声音洪亮如钟,大军即将开拔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营地。
三日后,雪停了………….
天空放晴,一轮暖阳高悬在天际,洒下淡淡金光。
“呜……….呜…………”营中号角长鸣,擂鼓震天,其声雄浑激昂,穿透漫天风雪,响彻云霄。
十万精锐身披甲胄,手持利刃,踏着厚厚的积雪,列成整齐的方阵。
徐平穿行而过,四周战马嘶鸣,鼻腔喷出团团白气。旌旗招展,无数杆墨色的“徐”字大旗在风雪中猎猎作响,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肃杀气势。
行至阵前,徐平翻身上马,踏云骓不安的刨着蹄子,打起响鼻。他身披一袭黑色金线织锦软甲,外罩猩红披风,披风肩头裹着雪白的貂裘,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