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手遮天(2 / 4)

,不如砸碎这个旧世界,然而旧世界还遗留俩不成器的老古董,一个惜酒如命,另一个喝药如水,就是这些不同颜色的汤汤水水,一个清沥如水,另一个污浊不堪,味道自然各有千秋,毁了他的世界,要不然……十个田家兴也剩不下,轮得到李本华动心思?

副队长贾云贵,这会儿蹲在田埂上,腚下是一蓬茅草,烟吃透,清了两下嗓子,就用他那惯有的铿锵有力的嗓子,引经据典,做着手势,说到激动时,唾沫星四溅,他的故事,会因情节曲折引人入胜,那是歇息间,少有的、传递着正能量的精神大餐,他是许多人心目中的主心骨,也是许多妇女心中的好男人,不偏不斜。

每当这个时候,李宜忠抓耳挠腮,清流与浊流,并不能齐驱并驾,几十上百人顿时鸦雀无声,在贾云贵滔滔不绝讲述中,人们收拾起浮躁的情绪,思想在跌宕起伏里,随着讲述者阴阳顿措,时儿动容,时儿迁怒,时儿在心中咒骂,时儿鞭笞自己,时儿拍案叫绝,从眼神中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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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李宜忠感觉到忠言格外逆耳,他坐在那儿,听的是故事,总觉着有些话是在说他,百无聊赖从上衣口袋中,掏出皱皱巴巴的纸,在自己的膝盖上用手铺展开来,折叠,含在嘴下,从头过,用唾液,湿出一路,两手撕扯,有二指宽,然后从一小包纸中,三个指头,拧捏一小撮烟沫,撒种子一样,均匀撒在上面,感觉有些少,又拧捏一小撮,这回差不多了,斜斜地用劲裹搓上去,然后,沾着自己的唾液,粘上,成一长条柱子,虽粗细不均,但呈小喇叭状,一遍又一遍拧捏,不知为什么,人们突然哄堂大笑,这是高潮部分,抬头看见贾云贵这孽障,咳嗽两声,清几下嗓子,“差不多了,快干活了!”,狗日的,你就是能不够,讲得这么口干舌燥,连人给你口水都没有,我有尿,你喝不喝?这话他没说出口,心在走神。

“嘿!”刘长根摆着蒲扇扎煞大手,在他眼前晃动着,“想什么呢?又在想谁的尻子?”

李宜忠把自做纸烟,叼在嘴上,顾着讲话,外口没有封堵,烟沫象沙粒从斜口往下掉,“我说你能不能正经一些?整日色迷迷的,象只大灰狼,张春荣当初是怎么上了你贼船?德行!花一样的大姑娘,让你糟蹋成啥了?真是二土匪!”他翻一下白眼,装作不屑。划着火柴,悠然点上,狠命吸上几口。

“我看你还是大老和尚!哟,哟哟,刚提上精神的裤子,就满口仁意道德,昨夜又去哪家趴门了?有没有遇到我们的刀扛钳(方言:蚱蜢)一样大会计,走路如小鸡啄米?两个人有没有掐上?恐怕有贼心,没贼本事!早晚有人骟了他大烟嘴一样嘟嘟囊囊的脏东西。”

“你大大(读da,无声,爸爸的意思。)个蛋地,找碴就是找死,二土匪,我是不想治你,并不是治不了你!别蹬鼻子上脸,要搁上二年,我不批斗你个十场八场,就能让你了?你痞什么痞?”李宜忠人粗心不粗,心有缝,插不下别人的手指,豹子眼睁得溜圆。

“李宜忠,不就是一个破队长吗?牛气什么?我就不想问你要支烟嘛,踩着你尾巴轱辘上?疼是不是?”

“给你,老子上辈子欠你的,不嫌我唾沫脏,拿走!”李宜忠虽虚张声势,终究还是不敢惹刘长根,这小子就是个浑不楞,去年春上,在盐碱滩那儿开沟,这小子,就一把抓住保管员贾云跃,高高举过头顶,摔在深沟里,多少天卧床不起,贾云龙从大队部赶来,愣是没说一句,采用息事宁人方法,私下里多给贾云跃一些粮食,安抚说: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我不要,我嫌你尿脏,说不定还夹杂着?点点,你辛苦了,君子不夺他人之美!你给我点纸,赏我点儿烟沫,我自己来,对,就这样!”刘长根哈着腰,满脸陪笑,“李队长,你大人不计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