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手遮天(3 / 4)

过,多有得罪,请你海涵!”抱拳施礼,随机又踢他一脚。

李宜忠只好照办,“你……?你小子这是讹人屎吃!”这小子就是浑不愣

刘长根哼着歌,往回走,学着李宜忠裹烟,伸出红舌头,在纸条上一舔一舔的。

“怎么?这回怂了?”贾福生拿着铣乱糊拨粪,走过刘长根身边,丢下一句话。

“笑话!我怕他个鸟!我嫌他唾沫脏!”刘长根耸耸肩,扬走一脚,把一个拳头大土坷垃踢到沿埂上。

“你大和你妈春夜才脏呢,不是照样生出你个五大三粗的货!”

“狗日的,你放屁!”

“你闻见湿漉漉的恶臭?”

赵步洲把条子递给李宜忠,他看一眼,吓一跳,五千斤,整整五千斤的棉籽饼,张大的嘴能够塞个鸡蛋,然后拍拍他的肩,“李队长,我能够为你争取到就这么多了,希望你……”这句话说了半截,意犹未尽。

听到敲门声,李宜忠赶忙收好条子,拽拽衣服,清清嗓子,大声说:“赵书记,你忙,谢谢你! 打饶了!”这真是他妈一场及时雨,在他穷困潦倒的时候,天上掉下馅饼,不偏不倚,就砸他脑袋上,他想不起来赵步洲为何独独恩赐他一人,这哪里是棉籽饼,分明就是他妈花花绿绿的钞票,十块头恐怕能有好多张,酒钱有了,但除美滋滋喝上一顿外,是不是再节外生根枝,至于伸到哪儿,还不是由着他的性子?夕阳下山之前,是不是就可以美美坐进三木公社院墙外胡长声的食堂里,让酒和肉穿肠而过?这一气把老子憋怕了,别说吃不上肉,连菜也是东拼西凑将就的,那样清淡寡水的日子,他早已经腻味了,上一次喝的酒还是半个月之前的事了,那时,他顶小的胞弟李宜星要去遥远的淮海专区去打破烂,临行前,在老三家喝的,当时人不少,有二弟李宜光和母亲姚李氏,还有他们的媳妇,李宏达因为和李宜忠大吵一架,离家出走,至今仨月有余,信不捎,书不通,只有李宏图参加了,过去他们兄弟俩一直干木匠活,一个善用刨子,一个善用凿子,所以从李宏发以下,皆喊刨子爷,凿子爷。

那时喝下的酒,早已经稀释成尿,排到体外,酒虫开始蠕动,在五脏六腑中攀爬,人就难受起来。

李宜忠临出门,碰见贾一茜,她风尘仆仆,旁若无人跑过李的身边。

嘿,死妮子,忙着投胎是怎的?居然不理她。他扭头站半天,看着那漂亮的芳影,心中起潮,吸一下鼻,闻到一股清奇的香,“贾一茜!”叫一嗓子,喉咙蠕动,他知道:他的头顶上,有贾云龙这块硕大的泰山石压着,他只长贼心,生不出贼胆。

“大爷,对不起,我找赵书记有急事!”

屁急事,就是破事,他边走边推过破自行车,心猿意马起来。阳光射进门坎内,跌得头破血流,碎碎的金黄碎片,被进门的脚踏得粉碎,一进门,就扯着个破锣嗓子,叫道,“牛芳芳,死哪儿去了,天他妈都要黑了,锅未动瓢未响,这倒头的饭还要不要吃了?”嗓子干得冒烟,顾不上什么,把灰布短袖衫脱了,往地上一扔,拿着水这水瓢舀起一大瓢长满青苔水锈的晒得温吞吞兀秃水,咕咚--咕咚--……,灌老鼠洞一样,喝得只剩下几口,随手泼地上,“我日他祖奶奶,天真热,热掉毛了!”再一甩手,水瓢扔进缸里,溅起一片水花。

“哟,大,你回来了?”李红霞挎着个篮头子,从外面走回来,一头大汗。里面塞满了各种菜,看得见马齿苋、灰灰菜、苋菜,还有锯齿状山不荠。

“你妈死哪儿去了,红云呢?”他虽然生气,见女儿这样,一丝愧疚油然而生,象飘在半空的炊烟。

“妈没和你说?妈给赵书记二儿子介绍的媳妇,人家允口了,今天从耿圩接过来了,我妈作为媒人,自然也是陪客,吃酒席当然少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