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说经常去老年家,连体力活都干,怎么都透着下作!”
“老鲶(年)鱼不知道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古大江接着问。
“比你我门清,姚崇三是干啥的?别认为他是退下来的县长,那是老年头的死党:赤胆忠心!他敢当面骂任何人,你我敢?老资格就是老资格,不象新来那位,见谁都哈哈哈,别小瞧了他:全国人大代表!我以前就是吃了这个亏!人家可以上达天庭,进万言书!”毛不平指指天,“走啦,今天确实有事,改天我请你!”
“妈的,本身就是铁公鸡上山,一毛不拔的主,指望你请,太阳都得从西边出!”古大江是落魄党,文革中乱党,没被彻底清洗掉,已经是幸运中幸运。
“古主任,古主任,我到处找你,你怎么躲这儿了?”来人夹个包,附在古大江耳朵后,耳语几语,眼神东张西望,并且做着夸张手势。
“你去通知一下姚六弟,让他去一趟!”
“不行!古主任,这里头,这样吧,我跟你明说了吧:那头牵扯到……”他又要附耳朵说,嘴里毛茸茸,象猴屁股,还臭烘烘。
古大江一把推开他,这里是楼道,平常人就少,“说!说说!别藏着掖着,是不是与某个重要人物有关?”
“是!”正要说的时候,楼下来个冒失鬼,咚,咚咚……飞快闯过来,冲他们点一下头,似乎歉意,又咚咚咚,快如闪电疾如风,直接消失在楼梯口。
李宜忠终始如跳蚤勤劳,蹦来跳去,但麻烦轮番追着他,按下葫芦起了瓢,他疲于奔命,穿梭在各种人缝中间,有得意,有失意,冬天冷酷,他的日子过得紧紧巴巴,象水被冻成了冰,厚厚的化解不开,明明柔若无骨的东西,软得有隙坚流,怎么就一下子冻成这样:脚跺不开,锤砸不开,哟呵,真是小瞧了水,他和大女儿关系,就象这冰,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连同胡乔这混蛋玩意儿,不仅不来豆腐房,连同叫他们出来吃饭也不再来了,难道以前的酒菜都喂了狗?白眼狼一对儿,人家的树,你干吗要栽自己院子里?这是典型的傻,他们也不想想:这孩子将来能和你们一条吗?你们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如果在汪家,将来怎么也是城里人吧?在你们家,终究还是个农村人!怎么就这一毛钱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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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不到钱,只好拆东墙补西墙,但这种方法并不能解燃眉之急,他只有祈祷冬天快些过去,可是这是年关来临前,最后个把月,拆借成了最困难的事,天太冷,大多数人都懒洋洋在家里,空耗着时间,乡下,回到贾家沟去,城里玩不转的时刻,就只有回去,乘着大清早的时光,他返回了贾家沟。
牛芳芳果然是大吃一惊,“你怎么赶这时间回来?”
“怎么?碍你事了?老子家在这儿,爱多会儿回来,就多会儿,不挑时间的!”在她肩上拍两下,“红云呢?不在家?”
“上她姐家了,昨天去的!”
“我出去有点儿事!”扎了车,晃着身子就走。
“晚上回不回去?”
“打听这干吗?回不回去看情况!”
谁家懒鸡这会儿还叫,太阳已经亮黄亮黄照醒、照晕这个世界,他几乎看不到闲人,人都哪儿去了?墙根不再有人晒太阳,侃大山了,妈妈的,出门没看皇历怎的?想不碰上都难,是刘长根,狗杂种的居然还没死,狭路呀,避不开。
“噢,是李队长,从城里回来了?听说你在城里又开了豆腐坊?”
“你他妈讽刺谁?老子早已经不是队长了,再说开不开豆腐房与你有什么鸟事?”
“话不要说得太难听,我听说……”
“你听说个屁!”
“好!好好!”刘长根这几年日月过得并不好,像某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