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吴王之后……”徐子诚脸上傲气更明显了。
文宗诸子,一个封太子,就是后来的成宗皇帝,诸皇子中有两位封王,一位就是赵王,另一位是在江陵的吴王。
徐子诚是吴王之后,同辈皇子诸兄弟中,最惨的就是南安侯府,荒唐无行的皇子,给了少量财物直接封在福州不闻不问,虽然成宗,赵王,也未必强到哪里去,不过在文宗一脉的后人中,提起南安侯府,当然都是充满鄙夷之意,现在徐子诚的脸上,就有相当明显的鄙视之意。
“京师居,大不易。”徐子诚傲气凌人的道“一向听说南安侯府窘迫,我看你带这么多人,可不是打着饥荒上京?不该讲的排场就不要讲,还凭白得罪人。”
这人倒真是人如其名,实诚的很。
显然是这位国公世子上京袭爵,声威显赫,结果徐子先一来,武卒和牙将都是精壮汉子,举手投足又是有明显的军人气息,将三百余人的吴国公府的声势都压了下去。
徐子诚感觉被人抢了风光,心中大为不愤,如果不是近支兄弟,怕是说话就更难听了。
刘益在一旁突然拍了自己脖子一下,骂道“哪里窜出来的傻货,这个天还出来咬人?”
众人忍不住要笑,徐子先回头瞪了刘益一眼,自己脸上也忍不住露出笑容出来。
徐子诚自是听出了言外之意,脸色涨红,手已经按在腰间仪刀之上。
吴国公府的牙将多半穿着武官袍服,数十人簇拥在徐子诚身侧,一旦徐子诚下令,就会冲过来与刘益等人厮打。
徐子先倒是无所谓和吴国公府的人打一架,若是叫人欺上头上也没有反应,谁会将他这个国侯世子看在眼里?
睦亲馆里的官吏们可是隔着远远的,摆出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来,如果徐子先敬畏对方国公世子的身份,退避忍让,这些长了一双富贵眼的狗才,底下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非来。
就在此时,有人叫道“清凉伞,有宰执仪从过来了。”
剑拔弩张的态式一下子缓和下来,徐子诚狠狠看了刘益一眼,又盯着徐子先看了几眼,再转头看朱雀大街上的情形。
果然是宰执仪从,一柄清凉伞在大道上相当显眼,沿途的官吏人等纷纷退避,有人站在一旁,多半的人抱拳行礼,态度都是相当的恭谨。
在京师,一柄清凉伞代表的是大魏最高的权柄,两府只有左相,右相,两位大参,三位枢密,一共七位宰执够资格打这把清凉伞。
除此之外,就算是亲王,国公,或是三司使,六部尚书,集贤殿大学士,翰林院掌院学士,御史中丞,太尉,节度使,任何高官显贵,都是不够资格。
在清凉伞前,就算高贵如亲王,也得退避在旁,让宰执的仪从先行。
当然京师之中,也根本没有亲王,杜绝了这种尴尬局面的生,宰执尊贵,亲王也尊贵,且是宗室的脸面,朝廷也是不愿叫这等事生,有伤皇亲宗室的体面。
宰执仪从也有不同,左相和右相才够资格用百名元随,大参与枢密则是用七十人,眼前的仪卫元随浩浩荡荡前来,一看之下就是有百人之多,很显然是政事堂的宰相元随。
“左相?右相?”众人惊疑不定,宰执虽是联名,但枢密正使位在大参之上,大参位在副使之上,左相和右相位在枢密使和所有大参,副使之上,左相韩钟则是权力网的最顶层,上头只有一个天子官家,除此之外,无人可以在韩钟之上。
右相徐夏商与韩钟都为宰相,称为右相是本职稍逊,虽然都是封国公,开府仪同三司,但韩钟是中书令兼尚书左丞,徐夏商是中书侍郎兼尚书右丞,两人俱加平章军国事,对军国大政,财计,吏治,军务,俱有决断之权。
两府唯一伸不进手去的是废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