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省后加强的御史台,御史中丞地位然,不受两府管辖,只对天子负责。
另外就是有“计相”之称的三司使,三司使专门负责财赋仓储转运诸事,侵夺户部权力,这是本朝遗留下来的特色之一,原本国初之时有感于诸使杂差众多,至宣宗朝改革吏制和军制,使名实合一,去除了很多无谓的官职,将官,职,差遣等诸务合一,取消了无用的宫观使,节省了相当的财赋支出。
计相地位重要,虽在两府之下,也是较为然,不怎么受到政事堂的辖制。
“左相不可能。”徐子先庄容道“是右相老相国来了,我们准备上前拜见。”
“有你们什么事?”徐子诚斜眼道“右相老人家要来,也是来见本人。”
也怪不得徐子诚这么说,南安侯府地处福建这样的偏远地方,远不能和在江陵的宗室比影响力。
吴国公府更是财雄势大,在江陵拥有强大的影响力。
徐子诚本人即将袭爵成为正二品的国公,官爵地位止在亲王之下,也是朝廷相当贵重的显爵高位了。
徐子诚袭爵后还不必考锁厅试就能为官,江陵大都督府现由周王执掌,有几位副都督,前代吴王就是副都督之一,朝廷已经有明旨,吴国公袭爵之后,回江陵任大都督府副都督,协助周王提管江陵的过百军的厢军兵马。
若以如此身份,右相又喜欢宗室中的有为青年,前来召见,似乎除了徐应诚之外是没有别的可能。
徐夏商坐在四轮大车之中,车轮滚滚向前,这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已经须眉皆白,他已经不耐烦琐碎的政务,另外也知道从天子到韩钟,刘知远,张广恩等人,无不是盼着他赶紧走人,将右相的位置让出来。
老人也感觉无可不可,京师的一切都已经叫他无比失望,如果他年轻二十年,凭着崇高的威望还可以与这些人斗一斗,甚至面斥天子也一样能做得,成宗皇帝就被徐夏商斥责过,唾沫星子喷了皇帝一脸,官家也只能下朝后叫宫女送毛巾来擦脸,连抱怨的话也不敢说。
但现在徐夏商已经老了,精力衰颓,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就惊醒,睡眠不好,精神不济,全身无不酸痛……这一切都使他无比怀念自己的青年时期,那时候也是一样一夜只睡四小时,第二天还能精神奕奕,与人论文,谈事,读书,一点儿也不觉得疲惫。
就算是五六十岁时,看那些浩瀚如海的奏疏,分析其中蕴含的深层用意,对徐夏商来说也并不困难。
现在的他已经七十三岁,精力衰颓,体能不支,身体脆弱的似乎倒下去就起不来。犹如风中之烛,似乎一阵大风吹过来,就能将这位老人残余的生命之火给吹灭。
徐夏商倦了,大冷的天,马车里生着铜炉,还盖着厚重的狐皮在身上,犹自手脚冰冷。
如果不是事情要紧,徐夏商不会这么走这么一趟,睦亲馆徐夏商也来过几次,不过是视查馆舍,并不是来拜会谁……就算是哪一家的亲王,也当不起徐夏商的登门拜访了。
海内文宗,名儒,宗室中的长者,加上一连串的官职,勋,阶,还有受封潞国公,随便哪一条,徐夏商都有资格傲视任何人,哪怕是天子和左相韩钟。
“相爷,”仆役在马车边上禀报道“吴国公世子在外求见……”
“徐子先吗?”徐夏商睁了下眼,想了想,说道“是徐子诚?我不见他,告诉他,袭爵之后,给我赶紧离开京城。”
马车外徐子诚听的真切,一张白脸涨的通红,他恨不得马上钻到地底下去,这不是自己找上门寻来的晦气?
不知道老相国是不是贪嘴吃了什么生冷东西,闹了肚子,怎么就这么大的火气?
“老相国身有不适?”徐子诚犹自嘴硬,在外头道“侄孙带得有好医生在身边,晚上叫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