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通的。”
“本宫以为,邵侯爷的发心是好的,但没找到正确的手段。这段时间我想方设法想要干预此事时,听说了一个人。这次殿试一甲,排名在邵安之后的,有一位名叫谢岑的公子,曾提过‘推恩’。”李念望着邵思昌,“他虽然拒绝了做官的邀请,但本宫以为,兼听则明,邵侯爷可以去找他,听听他的想法和念头。兴许这最适合大魏的解法,就在那‘推恩’两字中。”
“如现下这般打打闹闹,一方被另一方以阳谋牵着鼻子走……这种看起来就是乱七八糟的方式来削藩,定然是不行的。”
听到这,邵思昌终忍不住问:“***殿下也赞成削藩?”
他有些难以置信:“那可是削藩啊,也许之后,沈谦会连个庶人都不如,会变成极为清贫凄苦,会世代不可为官,这样也可以么?”
李念看着他震惊的表情,笑了:“侯爷,李念一开始就说了,我只是一枚棋子。”
“就像侯爷敢为皇权,为两个儿子的未来搏一搏,而邵安敢为了留在帝王身边拼一拼,李念也可以为天下,为百姓,做别人做不了的决定与牺牲。”她温声道。
他在阳光里,李念站在阴影中。
邵思昌低头想了想,许久拱手,深鞠一躬。
那之后,五部参奏刑部的事情真就不了了之,三司还想会审深究,被李世叫停。
他斥责了五部所有参与其中的官员,大多数人都被罚俸降职。
但独独被打了十棍的邵安,平步青云,官升三级,直入内阁。
那天李世在甘露殿内到底对他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为了平息世家的愤怒,李世借着中秋宴席,给了世家厚待。
而宴席当日,沈谦才终于被允许以无罪之身出诏狱。
李念坐着马车等在诏狱门口,怀里抱着一件青灰色的大氅。
她都想好了,要先带沈谦回去沐浴,然后请他吃一顿好吃的,再差人给他做两件新衣裳。
至于那什么劳什子的宫宴,不去也罢。
她在一片金黄的银杏叶中站着,风吹动树叶时沙沙作响。
在几片落叶之外,沈嫌被搀扶着,慢慢走来。
远远的,两人相视一笑。
李念把大氅为他披上,系好带子。
顺手拉起他的手臂,将囚衣往上一推。
手臂上青紫一片,那些鞭痕结痂,蜿蜒着像是盘在上面的小蛇。
李念蹙眉道:“到底是谁啊,打几下做做样子就罢了,非要打得这么狠?”
沈谦淡笑,他凑在李念耳边,轻声说:“常年用剑,不熟悉力道,情有可原。”
李念愣了下,环顾四周,只瞧见驾马车的北息腰间挂着一把剑。
此时正被佩兰在一旁揪耳朵,两个人不知说些什么。
“走吧。”沈谦道,“今日中秋宫宴,你我同去。”
李念“啊”一声:“你才刚出来,好好休息不好么?”
“那可不行。”沈谦笑了,“陈敬宗写了那么多谣言,是时候拿来见见光。”
说到这,他抬头微微顿了下:“也不算全都是谣言,山东郡公好色,调戏各家姑娘,还在陆侯府有个私生子这件事,虽然他是猜的,但却猜中了。”
他挑眉看着李念:“今日这父子相认的感人戏码,你不看么?”
金枷玉链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