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房前面。
王森喊了一声“喻~”,骡子乖乖停下。
回身说了声“到了”,便先跳下骡车。
宁卫东几人跟着下来。
这里已经是土路,常年走大车在路面上压出两道车辙。
下来的时候一脚深一脚浅,不注意就容易崴脚。
几人提着行李走进招待所。
也没有所谓的前台,里边还兼着食杂店的功能,但柜台后边也没人。
王森冲里边吆喝一声:“宝柱媳妇,来人啦~”
顺里屋应了一声,跟着就出来一个看着就相当泼辣的中年妇女,打量宁卫东几人,一边往柜台后走,一边问道:“几位同志打哪来呀?有介绍信吗?”
不等人说,王森先一瞪眼:“少给我扯犊子,赶紧的。”
妇女撇撇嘴,倒也没再废话,也没登记从柜台下边摸出两把钥匙:“用热水自个烧,吃饭叫我,另收钱。”
说完了转身就回了刚才出来那屋。
王森转头跟宁卫东和王叶道:“今天你们先住着,别的等明儿一早听信儿。”
说完也没多待,就径直走了。
剩下宁卫东几人到旁边的房间。
为了冬天保温,这里的房子大多不高,窗户面积也不大,墙壁则特别厚。
东边一共有四间房,一个敞门的里边是一溜大通铺。
一个人或者俩人,图省钱不愿意单独开一间房,就可以住大通铺,按人头卖钱。
刚才妇女给了钥匙,显然不是这里。
宁卫东几人往里走,拿钥匙试了试,打开两扇门。
说是单独的房间,也不见得比大通铺好多少,就是房间小一些,进屋有个门,睡觉的时候,不用跟陌生人挤在一起。
至于卫生条件,只能说在意就没法住了。
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指着经常洗被罩床单是不现实的,哪怕是夏天,井水也冰凉,没有洗衣机谁也洗不起。
讲究的赶上天气好,把被褥拿到外头晒晒,拿棒子敲打敲打尘土都算不错的。
好在这里温度低,虫子很少。
这个年代人也没那么矫情,不说王叶和李培中,胡八一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回来的,躺在死人堆里睡觉,宁伟也过过苦日子。
反正糊弄一宿,直接和衣而睡。
……
第二天天亮。
宁卫东最早醒来,睁开眼睛往窗外看。
外边刚蒙蒙亮。
宁卫东动了一下,胡八一立即睁开眼睛,目光锐利。
宁卫东道:“昨儿没睡好吧~”
胡八一说了声“没事儿”。
其他人睡得也不踏实,听到动静也都纷纷醒了。
虽然开了两间房,但昨晚上五个人都睡在一间,包括王叶在内。
屋里是大炕,完全能睡得下,而且事急从权。
王叶看了看表,还不到七点,外边街上已经有了人声。
众人干脆起身,到外边那位老板娘也起了,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毛衣,头发起了静电,枪毛枪刺的,正蹲在门口刷牙。
听到动静,回头瞅一眼,不由多看宁卫东一眼。
昨晚上黑灯瞎火没看清,这时才发现这个年轻后生长的真俊。
但也仅是多看一眼就罢了。
王叶走过去,问了一下哪有卖早点的。
老板娘含着牙膏沫子,抬手指着:“前边十字街有摆摊的,炸油条、炸糕、面茶、豆腐脑都有。”
王叶道一声谢,众人顺着方向过去。
不远就看见老板娘说的十字街,再往前能影影绰绰看见火车站的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