蝼蚁”揽入怀中。
随着一声惨嚎,一名走在最后的兵卒被这越发迫近的飓风给卷走。那惨嚎声由近至远,最终消失不见。连带着他的战马,也追随主人的脚步而去,就这么轻易地被拽上了天。
那名兵卒会死吗?答案不言而喻。但会立刻死去吗?显然不会。
他被吸入飓风风柱的瞬间,身体开始承受无法承受的挤压,然后是无数双手开始从四面八方将他抓住,疯狂拉扯,近乎撕裂。
但并非立刻完成这恐怖的“仪式”,而是反反复复地折磨。直到这么兵卒精疲力尽,那喉咙里已被灌满黄沙后,那飓风才阴狠一笑。
伴随着一声细若不闻的“撕拉”,那具尚有余温,一息尚存的兵卒身体,被顷刻间碾为膏粉。而那些碎甲血肉,则会混入那飓风黄沙里,让这本就令人生畏的“巨人”,变得更加强大,更加癫狂。
那一众兵卒,开始慌乱。纷纷抛下紧紧拽在手中的缰绳,拼命地往前逃窜。这一众兵卒,踩在这松软的黄沙上,跌跌撞撞。前面一名兵卒被飓风风劲剐蹭,突然摔倒在地。
而后的兵卒视若无睹,也来不及闪躲,只能从这摔倒兵卒身上踩过。可怜这兵卒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同袍一脚踩在脑袋上,顿时眼冒金星。
还未等他爬起来,一而再,再而三地逃命兵卒接踵而至。踩在他手掌、手臂、脖颈、腰背还有小腿上。饶是他训练有素,身强力壮,也抵不过这般疯狂的踩踏。
那具本是饱经战火洗礼,本应马革裹尸的身躯,就这么被无情践踏,而他也失去了应有的先机。待到那一众受惊的战马开始撒蹄狂奔,他最后的希望彻底断绝。
就在他濒临绝望,闭目等死的时候,一只粗糙的手掌抓住了他的甲胄,粗暴地将他拽了起来。他正要感激,又猛地被那只手的主人一拳打在小腹,只能将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康校尉救起被踩蹋到奄奄一息的兵卒,快步追上那群逃命的散兵,望着四散而逃的战马,心中荡漾起一种不能言说地绝望。
他从未如此绝望,就算两军对垒,死战到只剩下他一人,他仍心存一线生机。但此时此刻,纵然军令如山,恐怕那一众已被吓破胆的散兵,也不会再听了。 他只能一只手拼命拽着那走路有些踉跄的属下,一手紧紧拽住那坚定跟随他的战马。一人一马出生入死相伴多年,若是能在这里一起殒命,也算是死得其所。
康校尉忽然眼前一亮,那众逃跑的散兵已经接二连三地被那癫狂地飓风所吞噬,还有那些慌不择路的战马,也一匹匹临空飞起,不知所踪。
让他心底突然燃起希望的,是那修罗绝地。若是能赶在飓风到来前,将身体狠狠扎下,或许只有如此,才能有一线生机。
那早早“藏匿”在“修罗绝地”的刘又欠,抬头朝坑外望去。虽是满眼黄沙,但凭借仅存的知觉,还还是顷刻间知晓危险正在迅猛靠近。
刘又欠背着柳轻眉,一把拽住沙狮的鬃毛,将它从黄沙掩埋中拖了出来,那匹银鬃白马此时已经被黄沙彻底掩埋,失去了踪迹。
来不及多想,两人一狮迅速往“修罗绝地”的血红沙坑里滚去。在那里堆砌了成千上万的尸体,若是能寻找到一处掩体,就能从中夺得一线生机。
刘又欠生在后周,虽未经历过这等程度的天灾,但这种飓风还是从长辈口中听过。虽然记忆已有些模糊,但却清楚记得,那活下来的唯一方法。
那绷紧的虬结此时鼓胀起来,运足内劲的刘又欠用那宽大的臂膀和手掌,深深扎入血红沙地里,艰难地往前爬行。而在其身后,也有两人一马,怀揣着同样的想法和对生的渴望,试图抓住这最后一线生机。
似对这等“蝼蚁”的求生戏码已看得有些厌烦,呼啸而过的飓风开始加码,并迅速扫荡眼前的一切。那些正要开始嘶嚎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