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夫长缩了缩脖子,倒不是他怕死,关键是眼前这个壮汉给人的感觉有些特殊。
哑巴眼睛一瞪,随即转身冲到韩大雄的跟前,双手开始来回的比划。
“带着那都尉的人头?”
韩大雄看着哑巴情急的比划,微微的一皱眉,转身盯着那个百夫长。
“确……确实那武卒带着南莽都尉的人头,不过上官大人却一口咬定那人是南莽的奸细,将其收押了起来,派我们过来查看。”
百夫长额头的冷汗都下来了,贪墨功勋这种事情,没捅出来大家都相安无事,一旦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可就真的麻烦了。
“查探?呵呵,你是觉得身后靠着上官玉龙,我韩大雄就不敢杀你?!”
韩大雄盯着百夫长,手中的重剑往前移了几分。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百夫长惊恐的看着逐渐举起重剑的韩大雄,从眼前这两人的身上,他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杀意。
“你不说,我就只有提着你的脑袋去亲自问上官玉龙了!”
韩大雄 根本不为所动,重剑带着风雷声猛地落了下来。
“我……我说,我全说!”
百夫长瘫软在地,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后路可走了。
原来,小李子根本就没有见到后军统帅,而那个南莽都尉的人头也直接被监察司扣了下来。
上官如龙一心想要贪墨了这一份军功,所以才派遣他们前来查看,将这里的事情弄清楚之后,再以监察司巡游斥候的名义,将战功上报。
这样一来,探马营全军覆没,唐铭他们一标人马就变成了临阵脱逃,而斩杀南莽前马营千余敌寇的泼天之功,就顺理成章的到了监察司的手中。
“那回马武卒现在何处?”
韩大雄看着身边急切的哑巴,知道唐铭为人的韩大雄,不问军功先问人。
“被上官大人拘押在后军之中,按照监察司的意思,当我们回去之后,就以临阵脱逃的罪名,将那人就地正法!”
百夫长匍匐在地上,微微颤颤的说道。
“好好好!好一个后军监察司,好一个上官玉龙!!”
韩大雄咬牙切齿的一连说了三个好,额头的青筋都在不停的抖动着。
“哑巴,跟着我,咱们去后军!”
韩大雄一把扯过百夫长的战马,将马缰送到哑巴的手上,随即长剑掠空,身形化作流光朝着一线天外掠去。
哑巴一言不发的上马,转身策马而行。
他们这一标人马,自从跟着唐铭之后,浴血奋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憋屈过。
“标长,咱们现在怎么办?”
看着策马而去的哑巴,身后一个伍长走到百夫长的面前,轻声的问道。
“听天由命吧,后马调头,转回后军!”
百夫长接过伍长递来的马鞭,随即回身上马,朝着后军的方向而去。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他一个百夫长可以左右的了。
接下来的博弈,是上官玉龙和这个身份煊赫的汉子之间的争斗,或者说,是豪阀和皇族之间的争斗了。
……
距离一线天两百里之外的北岭平原上,一座座连绵不绝的军帐贯穿整个平原。
在大帐右侧的一片营帐之中,并没有武卒出征的肃杀和悲壮,反而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靡靡之音。
大帐之中,一个神貌俊朗,但却脸色明显有些惨白的年轻人,怀中搂着一个相貌俱佳的歌姬,右手中端着一樽香气四溢的美酒。
这哪里是铁血沙场的军营?明显就是歌舞升平的勾栏之地!
“上官大人,这一次一线天外两千南莽斥候的泼天之功,足以让您在北征军中更进一步了!”
这个